乍見健美的陸箐,那監司眼睛猛地一亮,不自覺的驚“噗”了一聲,命令手下抓人也忘了,兩眼死死地盯著陸箐,再也移不開目光,著了魔似地喃喃念道:“都說張寡婦的閨女夠水靈了,沒想這裏還有一個更加出色的,我們城何時有這麼美的姑娘……”
看到那監司狼一般的目光,陸箐大為不快,柳眉倒豎,瞪眼道:“本姑奶奶是誰,你們不知道嗎?”
監司上前兩步,色迷迷地道:“這位姑娘,你多大了,成親了沒有?”
這麼問一個年輕姑娘十分逾禮,要是換作以前,陸箐多半提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但她今天心情好,不以為許,輕哼道:“姑奶奶今年二十有三,還沒嫁人。怎麼?你還想給姑奶奶做媒不成?”
“二十三歲了呀!”監司有些失望,卻也在意料之中,看對方的模樣,便知已過了二十歲,當下道:“大是大了一點,參加秀女是不可能了。姑娘,不如你跟本官走吧。本官保管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一生無憂!”
嗬!這是當麵要包下陸箐了,狗官就是狗官,簡直是狗膽包天。也就是他不知道陸箐的身份,否則,他是決計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頓時,武天驕憐惜地瞅著監司,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心裏在為他默哀!敢說包下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千金,這樣的人不死,那世界上就沒有死人了。
果然,陸箐怒極反笑:“你要姑奶奶做你的妾室是嗎?好啊!就是怕你家裏的正室不答應!”眼中閃爍著寒光,殺機畢露。
聽到陸箐一口答應,監司喜出望外,臉上笑得五官不見了,渾然不知死到臨頭,還拍著胸脯打包票道:“放心,家裏一向是本官作主,本官說娶誰就娶誰,家裏老娘們管不著!”
“是嗎!”陸箐笑吟吟地道:“話說得不錯,就是怕你娶不起!本姑奶奶可是很高貴的,你要娶我,首先得問問我大哥答不答應!”
“你大哥!”監司一怔:“他在哪裏?姑娘放心,本官有得是錢,一定讓我的大舅子滿意!”
武天驕看得好笑,心想:“這狗官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八字沒一撇,這就攀親戚了。等下叫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武天驕臉上不由露出微笑,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落在陸箐眼裏,心中有氣。這個時候,作為一個男人就該站出來保護女人不受欺負,可武天驕倒好,不但不站出來,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熱鬧,太可惡了!
陸箐恨得牙癢癢的,但作為一個貴族千金,她又不能當場發作,要保持良好的淑女風範,隻能從鼻孔中哼出一聲,衝著後麵的廚房喊道:“大哥,這裏有個當官的,他說要娶我當小妾,問你答不答應?”
原來陸重看到那監司和唐百萬,怕被他們認出,便躲進了廚房,想來個避而不見。哪知沒能逃過陸箐的眼球。聽到老妹的呼喚,陸重知道躲不過去了,暗暗歎氣,掀開門簾,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看到從廚房裏走出的年輕男子,監司和唐百萬渾身巨震,均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半晌沒有發出聲音。別人或許不認識陸重,但作為東天城的官員和大豪,豈有不認識之理!
刹那之間,監司、唐百萬的臉色刷地白了,額頭大冒冷汗,監司結結巴巴地哆嗦道:“鎮……鎮守……大人……”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陳監司啊!”陸重輕笑道:“有當官的要娶我老妹,是你嗎?陳監司,你要我妹妹嗎?”
“不不不……”陳監司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搖手道:“誤會!誤會!完全是個誤會!下官不知這位姑娘是鎮守大人的妹妹。不然,下官就是有一百個膽,也是不敢!”
“她若不是本鎮守的妹妹,陳大人是不是就可以強搶民女了?”陸重冷著臉道。
“不敢!不敢!”陳監司連連作躬:“下官這也是在為陛下辦差,選送秀女,無意冒犯了鎮守大人,尚請見諒!”
這時,周圍的民眾都回過神來了,驚詫非小,不少人為之驚呼,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是東天鎮守陸重,難怪會那麼威風!這一下,陳監司吃不了兜著走了!
民眾打從心裏希望鎮守大人能夠出手教訓陳監司這樣的狗官。不過,即使陸重是東天鎮守,在聽到陳監司把陛下搬出,也是無可奈何。
陸重甚為窩火,若以他的心性,真恨不得一刀宰了這狗官。但這狗官確是在為天壽皇辦事,官職也不低,不隸屬軍方,即使他是鎮守,也不能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