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絲帕熱了,藍天燕又去溪中換洗一次,再覆上她的額角。
在一刻鍾內,藍天燕共換洗了六次絲帕。
終於,夜鳳影口中呼出了:“水……水……”的聲音來。
三女醒悟過來,李梅很快走向溪水中,用小瓶裝了一瓶子的水,小心翼翼的將水喂進夜鳳影口中。
“我……我口渴死了……水……水……”
夜鳳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李梅很快又去裝了一瓶子溪水………夜鳳影連續的喝了三小瓶溪水,方始慢慢睜開了眼皮。
這時五更已盡,東方出現了曙光,但溪穀中,天亮得比較慢,周遭還是一片灰暗,不過眼前人影,已可模糊看清楚。
打量了杜鵑夫人三女幾眼,夜鳳影略感驚訝,道:“是……你們救了我……”
藍天燕銀鈴似的語音:“是我們救了你,你傷得很重,不要說話。”
說著,她又去換洗那條絲帕。
天色漸漸大白,盡管用神石之光沐浴夜鳳影身上的傷口,但夜鳳影身上的傷痕實在是太多了,三女麵麵相覷,心驚不已:“這種創傷,她還能夠活著到……真是一件奇跡……”
夜鳳影神智已完全清楚,虛弱地道:“蒙三位伸手援救之恩,本宮……我如能活下去,必報此恩此德……”
李梅蹙眉道:“你怎麼傷這個樣子?是誰傷了你?”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神石照射傷口。夜鳳影但覺傷口上清涼無比,疼痛大減,正以緩慢的速度愈合,不禁暗暗稀奇,不知那發光的石頭是什麼東西?這三個女人是什麼人?
夜鳳影輕歎了一聲:“是仇家伏擊我,追殺我成這樣的。”
她江湖經驗豐富,閱曆極深,在未知對方是敵是友之前,自然不敢隨便表露自己的身份。要是眼前的三個女人是敵非友,那無疑於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因而,不表露身份是最好。
杜鵑夫人三女也是老江湖了,見夜鳳影未盡言,也不追問,在用神石之光照遍夜鳳影周身傷口之後,杜鵑夫人道:“你傷太重了,要想徹底治愈,不留疤痕,隻有我們公子才行!”
“公子?”夜鳳影疑惑地道:“你們家公子是……”
“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藍天燕露齒一笑,道:“我們公子人很好的,對美女特別熱情,像你這樣的美女,公子不會不救的!”
“多嘴!”杜鵑禁不住斥道:“你瞎說什麼,在背後說公子的不是,小心公子撕爛你的嘴!”
藍天燕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甚是俏皮可愛。李梅道:“天亮了,公子一定在等著我們,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公子要來找我們了!”
藍天燕當即扣指入嘴,呼哨一聲,但見遠處的峭壁懸崖上,飛來了三頭飛行魔獸。夜鳳影頓時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好大的獅鷲,那三頭獅鷲的體型之大,遠比夜鳳影過去所見過的獅鷲都要大,速度奇快,眨眼間,便已飛近,落在三女的麵前。
杜鵑夫人抱起夜鳳影,上了其中的一頭獅鷲,喝聲:“走!”
獅鷲一展雙翼,飛上了天空。藍天燕和李梅各自上了自己的獅鷲,隨後跟上。夜鳳影性命無憂,但行動不便,隻能隨著三女飛行,心道:“她們帶我去什麼地方?看她們的樣子,又有如此壯碩的獅鷲,難道是……不會這麼巧吧?”
隱隱地,夜鳳影有點猜到三女的身份,隻是不敢確定。她心中淒婉,自己是脫逃了追殺,卻丟下了天後,天後落在那群人的手裏,命運會怎樣?
夜鳳影失血過多,已是疲憊不堪,頭腦昏沉沉的,眼皮千斤重,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在杜鵑夫人的懷裏睡著了。
這一覺,她感覺睡了好長好長,仿佛過了千萬年。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是躺臥在一間粉紅色燈光的房室軟榻上,一張美麗而高貴的麵孔,就在自己眼前。
夜鳳影的腦智已是一片清醒,她認出這張麵孔,身子一掙,便已坐了起來,又驚又喜,脫口叫道:“檀……”
話未出口,旋即意識到不對,硬是將後麵要喊出的話卡住,改口道:“你是……檀雪公主?”
“你認識我?”檀雪公主滿臉訝異,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感覺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
“公主常在大街上走動,我經常見到公主,當然認識!”夜鳳影勉強笑說,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甚安,四下一望,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我的房間!”檀雪公主微笑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
夜鳳影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嶄新的雪白絲質睡衣,煥然一新。肌膚潔淨,似是沐浴過……猛然間,夜鳳影愣住了!
“怎麼了?”檀雪公主笑問。
“我的傷……”夜鳳影摸著身上完好、不帶一點疤痕的肌膚,驚詫地道:“怎麼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