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湯姆在成長(1)(1 / 3)

罰惡仙女讚歎地說:“這樣才像一個勇敢的好孩子啊!”但是,你要去找葛林師傅,你要走得比到天邊還要遙遠,因為葛林現在是在天外天。你應該首先到光輝城,穿過那扇從來也不打開的白城門,然後到達和平地,還有護持婆婆港。說起護持婆婆港,就是當年善良的鯨魚臨死的時候去的港。在那裏,護持婆婆會告訴你怎麼才能到天外天,從而你也就順利地找到葛林師傅了。”

湯姆很為難:“天啊,但我不知道怎麼去光輝城,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啊。”

罰惡仙女說:“小孩子可不能怕麻煩,不然他們就永遠不能長大成才。你應該去尋問海裏的動物和天上的飛鳥。我認為,隻要你善待它們,它們中總會有些告訴你怎麼去光輝城的。”

湯姆說:“這條路想來是很長的,我還是笨鳥先飛早點兒動身吧。”接著,他轉過身來對愛麗小姐說:“小姐,你已經看到了,我已經長成一個大孩子了。我得周遊全世界去好好看一下。”

愛麗傷感地說:“我明白,你必須得去。但是我相信,湯姆你不會把我忘記的,我會等你回來的。”

愛麗和湯姆握了握手,就和他告別了。湯姆想要以親吻的禮節來和她告別,但想想她是個小姐,那樣做太不禮貌了。因此他隻是答應愛麗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她的。事實上,湯姆現在滿腦子都是去周遊世界,沒到五分鍾就把愛麗小姐忘了個一幹二淨,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的腦子裏雖然把愛麗忘了,但他的心並沒一絲一毫地遺忘。整個路上,湯姆都向海裏的動物和天上的飛鳥問路,但沒有一個知道怎麼去光輝城。為什麼呢?原來,這隻是因為湯姆現在仍然在遙遠的南方。

後來,湯姆遇到一條船。這條船比湯姆見過的所有的船都要大得好多。那是一艘高大的海輪,噴出了長長的黑煙,像拖著一條黑色的尾巴。湯姆不清楚,為什麼這條海輪不揚帆也能航行,就小心翼翼地遊過去想看個究竟。一群海豚追上了這條海輪,在它四周遊來遊去,所以海輪每前進一英尺,它們便要前進三英尺。湯姆向它們打聽怎麼才能到光輝城,海豚們都搖搖頭說不知道。後來,湯姆想探究一下這條船到底是靠什麼發動的,是什麼讓它不揚帆就能前進的。湯姆發現,這個海輪有一個螺旋推進葉。他十分高興,就尾隨在海輪的船底玩啊,樂啊!整整一天,他都這樣歡快地玩著。當那個螺旋的推進葉差一點兒把自己的鼻子絞斷時,湯姆才想起應該起身了。很快,湯姆看見甲板上有水手,還有婦女們。她們一個個都拿著小傘,戴著風帽。不過,甲板上沒有一個人能夠看見他。

直到後來,海輪的船倉尾部走來一個很漂亮的婦女,穿著一身黑色的孝服(隻有寡婦才穿的),懷裏還抱了一個嬰兒。這個美麗的婦女站在船舷上,經常回過頭來瞭望著逐漸消失了的英格蘭。她一邊看,一邊唱著這樣的歌:

“風從芬芳的南部吹過來,柔和啊柔和,

炎炎夏日的大海上,飄過銀白色的雲彩;

稀薄的雲彩被你露濕的手指穿針引線,

五顏六色的雲幔已經就這樣做成,

我和我的孩子就這樣被覆庇。”

美婦人的音調非常優美,她唱歌的聲音又低又輕。湯姆真想在這優美的歌聲中度過這一天的時光。正在這個時候,抱著孩子的美婦人正倚在欄杆上,她指給她孩子看那正在海中跳躍的海豚,還有船尾部激蕩的海水。很自然地,湯姆被這對母子發現了。湯姆認定是孩子首先看到了他,因為當他倆的眼光碰到一起的時候,孩子高興地笑了,還把手也伸出來。這樣,湯姆也伸出了手,向這孩子微笑。那孩子在婦女的懷抱裏又跳又踢,高興極了,就像是要跳到海裏把湯姆救上來一樣。

那美婦人問:“寶貝,你究竟看到了什麼?”說完她也順著孩子看的方向望去。她也終於看到湯姆在海中的水花裏不停地遊著。

一看到湯姆,美婦人嚇得一聲尖叫。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自言自語地說:“這是海裏的小孩嗎?啊,也許大海是孩子們最想去的地方呢。”接著,美婦人向湯姆揮了揮手說道:“讓我們母子也陪同你一起去吧!我們想在海裏得以安息,你能等一等我們嗎?”

她話音剛落,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服的老保姆就走上前來,沒說幾句話就把美婦人拖了進去。湯姆隻好把身轉過來,他不明白這件事,感到又悲哀又傷感,就開始向北遊去。湯姆遠遠地看見海輪在一片暮色中,慢慢地變成一個小點直至看不見了。而船上的燈光一個接一個地逐步亮了起來,然後又一個接一個地從暮色中消失。而海輪背後拖著的長煙也越來越淡了,最後完全看不見了。

湯姆一直向北方遊去,他遊了一天又一天,終於碰到了一條魚。這條魚鼻子上長了一個馬梳,嘴裏還叼著一條小魚,那可能是它的雪茄煙了。這條大魚其實就是鯡魚王,它嘴裏叼著的小魚就是小鯡魚。湯姆趕快上前,向它彬彬有禮地詢問怎麼去光輝城。鯡魚王把小鯡魚豎了起來:“我向你推薦去孤獨礁問那隻大海鴉去。它是一個很老的部落裏的一個成員,幾乎和我們的家世一樣老。就像很多老古董的家庭裏的太太們一樣,許多新起來的暴發戶搞不清楚的事,這隻老海鴉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