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別人跟她說嗎？顏兒臉上這表情就已經足夠明顯了。
從辰貴妃懷孕後，她這母後的稱呼，已經變成好幾次太後了。
唉，不管怎麼說，她的心裏到底是偏寵顏兒的，她不能看著顏兒就這樣與她的關係疏遠了。
太後歎聲氣，將皇後給扶了起來，“顏兒，哀家是過來人，怎會不明白你心裏的想法。”
“母後，是顏兒小家子氣了，顏兒不配當這個皇後。”皇後聞言，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太後又是搖頭一笑，“不是的，顏兒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就連哀家當年都做不到你這一步。”
“母後…”就算是母後隻是為了安慰她，她此時心裏也覺得自己很壞，女人家的嫉妒心，不應該是她身為皇後該有的。
太後抬手拍了拍皇後的手，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剛剛與辰貴妃坐的位置。
太後眼裏有了些許暗淡和傷感，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哀家當年嫁給先皇時，先皇也是有著三千佳麗。”
“——”皇後神情複雜的看向太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母後提起先皇，不過更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當她記事起，隻聽說過先皇的後宮裏隻有兩位娘娘。
“先皇長哀家三歲，哀家嫁過來的時候，先皇已為人父，那個孩子當時就這麼大。”說著，太後笑著伸手比劃了一下，眼角淚水卻已悄然滑落。
皇後看著母後這傷心的模樣，她的心裏也感觸特別的大，明明不是母後的孩子，母後卻還這樣的難過。
“那個孩子是先皇後留下來的，先皇後當時隻有十四歲，為了生下這孩子難產死了。”
隻有十四歲？？？皇後震驚的看向母後。
“先皇因為先皇後的事情，一度自責，所以慢慢的後宮裏的那些女人，先皇也都不再碰她們。”
“——”
“先皇重情，又是格外的疼那個孩子，哀家看著雖羨慕，卻並不嫉妒，哀家也一直以來，視那個孩子為己出，直到有一日先皇喝醉了酒與哀家發生了關係後，直到先皇對哀家慢慢的打開心房放下了先皇後，直到先皇為了哀家將後宮女人全都遣散…”說到這裏，母後語氣已經哽咽了起來。
她靜靜的看著母後，不知該怎麼勸母後。
許久，許久，母後才顫抖著聲音，緩緩說道：“這人呢，都是貪的，哀家也不例外，先皇對那個孩子越是好，哀家便越是覺得先皇放不下先皇後，一直將哀家當做是先皇後的替身。”
“母後…”她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伸手緊緊地握住母後的手。
宮裏那些爭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哀家有了琦兒，這野心也就大了，哀家看不得先皇對那個孩子比對琦兒好，於是，哀家就做了這輩子哀家都無法彌補的大錯。”說到這，母後已經泣不成聲。
她轉身將母後抱入懷裏，感受著母後身子的顫抖，她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知道，母後肯將心中隱藏的秘密對她說出來，是因為母後不願看到她去走母後曾經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