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誰啊?”陸景瑜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幹巴巴地開口問道。
“岑莎呀。”蘇雨墨抬頭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啊,對了——有水嗎?我有點渴,等我喝完再慢慢和你說。”
“哦,有的。”少年聽了這話連忙特別狗腿地去倒了一杯水給她。
蘇雨墨也真的是渴了,一口氣也不停地“咕咚”、“咕咚”幾下子就把水都給喝完了。
“誒?說起來——”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陸景瑜,“你怎麼不怕我了呀?”
“怕?”
“是啊,前段時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覬覦你的美色,準備拿你怎麼樣來著嗎?好像也就是……最近這兩天,你靠近我的時候,身體明顯放鬆下來了,沒有之前那種警惕感了。”
臥槽。“這你也能感覺到?!”
“那當然,我又不蠢,況且出家人嘛,體物入微~我怎麼可能連這點都沒感覺到。”
陸少爺一時竟無言以對。
總不能說他現在覺得,他一個男生,覺得就算被她真那個什麼了反正也不吃虧吧,相反還有點挺期待的是什麼鬼?
他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見蘇雨墨從身上掏出來一張黃紙,用朱砂不知道在那紙上畫了個什麼鬼畫符。
完了還“唰唰”地在上麵寫了一行字上去。
“岑莎、在我這裏,欲拿人質回來……到此處來……
嗯……挺好的,就這樣寫。”
然後她放下筆來,三兩下就把那張紙給折成了一個小鴿子的形狀,又對著小鴿子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隻紙鳥就搖搖晃晃地從窗戶裏飛出去了。
“嗯……,我還是第一次寫這種類似於綁架信的東西呢。”
“你是寫給那個厲鬼的?”陸景瑜靈光一閃。
“是啊。反正陷阱也都布置得妥當了,我在陣裏埋了一千七八百張不同的符籙,到時候他來了——坑死他。就是埋也要把他給埋了。
這就叫做‘請君入甕’了吧,希望這個家夥能夠蠢一點。嗯。”
“我事先做過調查,岑莎是寄住在她舅舅家的,這段時間她舅舅一家都出去了,正好沒人。”否則她也不會毫不遮掩地就和寒淩搞起來了。
“趁著明天周末,我琢磨著吧,時間和進展都應該差不多了,此時不行事,更待何時?”
聽了這些話,陸景瑜怎麼產生了一種麵前的少女其實是個小狐狸的感覺呢,而且,這樣一聽,那個厲鬼竟然都顯得有些悲催可憐了。
“我告訴過你的家人了,今天夜裏無論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你也是——不過,你脖子上掛的那枚暖玉卻是要先借我用一用了。”
蘇雨墨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這東西可是個好寶物,戴在身上能避陰氣聚陽氣的,我都羨慕得不得了的。”
“最後,記住——無論你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要踏出房間一步。”
一天之中,以午時陽氣最重,子夜陰氣最盛。
在陸家宅子裏那個古董西洋鍾敲響零點鍾聲的時分,小蘇道長正懷裏揣著一把桃木劍,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陸宅庭院裏的一角裏。
忽然,她的耳朵微微地動了一動。
“來了。”
她輕聲地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