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瑜打開房門見到蘇雨墨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長發淩亂、身上到處流血掛彩、沾滿了泥巴的模樣。
陸小少爺是真的心裏被某人的這副樣子給嚇了一大跳。
偏蘇雨墨本人還特淡定地先從衣服裏掏出了那掛在她脖子上的暖玉,解了下來,遞給了陸景瑜。
“有點髒了啊,不過洗洗就行了,不影響功效。”
“我去叫讓張醫生過來。”少年急匆匆地說了這麼一句,就準備去打電話。
“哎,別啊。”蘇雨墨拽住了他的袖子,“又沒缺胳膊斷腿什麼的,就是一點淺表傷口。”
“誒——你看,我這一拽你都扯到自己口子了。”
陸小少爺一聽就立馬緊張地回過頭來:“那你別拽啊,疼不疼啊?疼不疼?”
“謝謝啊,”蘇雨墨見他關心自己的傷口,彎起眼睛來一笑,“不過,你看這天才剛剛亮,我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沒骨折,隻是一些擦傷,用碘酒、紗布什麼的自己就能搞定好了。”
“況且,”蘇雨墨有些懷念地說道,“從小師傅就跟我說,能自個解決的事情就不要跑去麻煩別人家了。”
“真的沒事嗎?”陸景瑜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的,你別看看起來有些……嗯,可怕吧,其實就跟在泥地裏摔了幾跤沒什麼兩樣——
誒?你要幹嘛啊?”
隻見陸景瑜不由分說地就把她給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是剛剛還說自己傷口被扯到了嗎,”小少爺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頭去以掩飾自己臉上的緋紅。
“那你就好好地坐在這兒,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哎?你會嗎?
唔……我是說,像你這樣的少爺難道不應該是從來都是由別人來幫你的嗎?”
少年聽了這話輕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會的、光當擺設用的紈絝子弟?”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基本上都是實行精英教育,越有底蘊的人家教導出來的孩子越優秀,反而是暴發戶什麼的多出那種吃喝嫖賭的。
“……這倒是沒有啦。但是——”
“我說了,”他俯下身來,眼睛直視著蘇雨墨,“不要動,讓我來。好嗎?”
這最後兩個字“好嗎”說得尤其的溫柔,而其中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感覺。
“……哦,那好吧。”
就當是她額外收點勞務費吧,
於是接下來少女就認真地、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任由那個蹲下身來的家夥為她擦拭著傷口。
陸景瑜的動作特別緩和、特別輕,動作輕柔到簡直就像是在對待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什麼的。
而且不得不說,他說得還真對,他包紮、清洗的那一套手法看上去竟然比蘇雨墨這個受傷專業戶還要好上那麼一點。
……當然也就是那麼一點點啦。
從這個角度她正好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唉,你說你一個男孩子,沒事睫毛長那麼長幹嘛?
然後……嗯,眉毛也好看,眼睛……眼睛也很明亮清澈,就像是藏了星星一樣,鼻子也很挺,唇形也非常好看……
總覺得自己好像輸掉了呢,尷尬.jpg。
唉,這個世界上怎麼總是有那麼一群長得比女生還漂亮的男孩子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