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又到一年底。
冬季的京城額外冷,雪也開始早早的下起來。
最近街口的小樓裏連白天都很熱鬧,就算白天不開張,就算人馬都去四合院準備各類預定的席麵兒,但是也阻止不了小樓裏的熱鬧。
不為別的,就為兩人。
一個叫顧青梅,一個叫連寶生。
當然這裏麵最熱鬧的也就是連寶生一個人。
連寶生才八歲,是個小男孩兒,但是他的來曆可就有點不同尋常,他是蒼淩有一次出去散步的時候,撿回來的。
沒有記憶,他隻記得他叫連寶生;沒有身份證明,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身份證之類更不可能有。
蒼淩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又冷又餓的縮在公園的長凳下瑟瑟發抖。
所以在蒼淩拎著他的衣領子,一路拖著回到小樓後院丟給紅葉打理一番之後,才發現是個顯得有些瘦弱,臉色蒼白的小男孩兒。
大家輪著照顧一晚上,看著他吃掉整整五大碗手擀麵,問過一堆問題,才發現,這孩子除開自己的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
從哪裏來,不知道。
家裏父母在什麼地方,不知道。
老家在哪裏,也不知道。
到京城來做什麼,還是不知道。
麵對連寶生不停的搖頭的舉動,劉常升愛惜地摸摸他剛被剃光長虱子的長頭發的腦殼,說:“要不還是讓白隊長來看看吧,好歹能查查失蹤兒童的檔案。”
結果白嘯博來看過之後,連寶生暫時還是住在小樓後院的空房間裏,沒等三天,白嘯博傳話過來,說根本沒找到連寶生的失蹤記錄。
也就是說,連失蹤兒童檔案庫裏都沒有連寶生的記錄,轉而查八年前全國兒童的出生記錄,在戶籍檔案庫中也沒看見連寶生。
準確地說是沒看見這個連寶生,全國叫連寶生的,同樣八歲的孩子至少一千多名,調出檔案一個個翻閱,照片上就沒有一個長得跟小樓裏的連寶生完全一樣。
這下連白嘯博都被提起興趣來了,就算不是個案子,於他來說,弄清楚那個連寶生是什麼來曆,似乎更有趣。
連寶生在小樓後院住了快一個月的時候,有一天劉常升出門去采購。
回到小樓時,身後跟著個穿著一身襦裙,肩頭披著一襲白狐狸毛的帶兜帽的大氅,一頭簡單的發髻,隻簪了個玉簪子的姑娘。
姑娘叫顧青梅,說話的聲音細細的,坐在眾人麵前總也低著頭,問一句答一句,時不時的快速瞟一眼被她拉著坐在身邊的劉常升。
要說吧,這年代總也有些愛好古裝漢服的年輕人,也有不少姑娘特別喜歡日常裏穿古裝漢服,倒也是新文化的一種。
隻是小樓裏的眾人都覺得,這個叫顧青梅的姑娘,可不是那些愛好古裝漢服的愛好者,而是真正的古代人。
阿饕眯眯眼睛,舌尖舔過嘴唇。
他還隻曉得有人穿越到過去,這從過去穿越到未來,還沒變成一具白骨,風吹過就灰飛煙滅的古人,她,顧青梅是第一個。
不過麼……
阿饕的視線稍稍往下瞄了一眼,嘴角勾起。
難怪這顧青梅能反穿越呢,顧青梅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角色啊,就是不知道她纏上劉常升這個小豆丁是為什麼。
不過,感覺又有有趣的事兒了呢?拭目以待。
似乎察覺到阿饕那種仿佛自己是一道美食一般的眼神,顧青梅匆匆瞄一眼阿饕和阿餮所站的位置,又往劉常升身邊躲了躲。
劉常升跟這群人相處也有快半年的時間了,自然曉得他們的秉性,尤其阿饕阿餮這對雙胞胎,簡直就是對任何東西都感興趣。
在他們雙胞胎兄弟倆的眼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隻存在有兩類的分別: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同樣往阿饕阿餮那邊丟過去一個白眼,劉常升任由顧青梅半靠著自己,躲在自己身後。
“行了行了,小豆丁你帶著這姑娘去後廚弄些吃的吧,我們去四合院那邊做準備,你安頓好之後就過來。”
阿饕不屑地說完轉身就往院外走。
劉常升在後廚的冰箱裏找到不少食材,問過顧青梅的口味之後,他卷起袖子正要開始做飯,就被顧青梅拉住手臂。
“恩公怎可下廚,這種肮髒的活計還是奴婢做的好。恩公在一旁且先休息罷!”顧青梅羞澀地望著劉常升。
劉常升:……
“沒事兒,這裏都是我們幾個自己輪著做飯的,我做飯也不難吃,就是比較簡單比較辣而已。你能吃辣麼?”劉常升輕輕一轉手腕子,就脫開顧青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