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見到了就明白了吧!”阿與補充。
阿饕泯口清酒,說:“如果你有辦法調查這個私生子,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阿炫也插話,“十年前他父親一家滅門的時候,他不知道,也沒想過要來國內看看父親,十年前他應該也差不多三十來歲吧,那時候為什麼不來?
“不多不少偏偏十年後這個時間過來了,還自己私下裏把事情查了個七七八八不說,卻沒有通過你們刑警大隊,而是私下委托律師提出國家賠償。
“並且根據你之前說的,就算是賠償他也沒定下具體的數額,而是把老父親給他的遺囑和物品清單全部理出當下所值,看來這胃口可不小啊。
“那套五進大宅院如果保留下來了,被做成文化文物保護單位,價值也不比蒼淩這套宅子低多少去,我猜猜看,如果真的破案加國家賠償,他至少能獲得過億吧。
“而且十年啊,我記得過追溯期還得有幾年吧。他還挺會挑時間來找事兒啊,隻是如果再忍耐幾年,或許真凶就能躲過去了呢。說不準他忍不住了!”
阿炫一番話輕悠悠地說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白嘯博更是捏著啤酒瓶,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思維卻把剛才阿炫說的話,和腦海中的案件資料一一對比著,思考著。
燒烤宵夜散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白嘯博倚在小池塘邊上的大石頭上,一條手臂枕在腦殼下,另一隻手還捏著一瓶啤酒喝著。
蒼淩梳洗出來,白嘯博還是這麼一副樣子,根本沒有睡意似的。
蒼淩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道:“明天不上班麼,還不休息。案子也不是這一晚上就能想出來的,你們辦案不都是要實錘證據的麼,我們也隻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
“至於你和康智勇怎麼去調查,怎麼去破案,我們就幫不上了。這案子我可以確定的是肯定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參與進去。”
“嗯,我和康隊今天看了大半天曆史卷宗,也沒發現奇怪的地方,但是眾多證據鏈並不充分,也有些刻意人為的痕跡,凶手實在是沒有自殺的動機。”
白嘯博輕聲說:“當年負責偵辦這個案子的人,現在下落可不太好說,參與案子的人不少已經高升,壓力是肯定有,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擔心的。
“我唯一擔心的是……”白嘯博沒說下去,他想,當年到現在都能手眼通天的遮蓋住這個案子的元凶的人,還能把那些文物古玩收藏都藏住的人,怕不是那麼簡單。
他,白嘯博不怕壓力,但是白家卻不同。
相比起來,他更擔憂的是,以目前白家的實力來說,現在重啟這個案子肯定會帶來一些負麵的影響,而這時候父親能不能撐住,還是個未知數。
蒼淩沒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白嘯博也沒多留戀星空,啤酒沒喝完,他重新去洗漱也躺下睡覺,有什麼事兒明天上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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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嘯博在專案會議上把自己獲知的這些新資料,整理之後通告了全組,很自然,這一番說辭,在組裏又造成了不小的動靜。
“不會吧,難道這案子還會是安德魯先生做的不成?我們調查過十年前外國人的入境資料啊可沒有他的記錄。”李子說。
陳辰有些讚同白嘯博的觀點,他也覺得安德魯先生本身就是值得懷疑的對象之一。“沒有入境資料不代表當時他就不能在國內,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那麼他有什麼動機要滅門老萬頭一家人呢?老萬頭的遺囑裏寫的很清楚啊,老萬頭死後所有的資產都是安德魯先生的,就是耐心等到老萬頭死了,不是更好?”
李堡很顯然站在了反對的一方,他的觀點和李子相同,都覺得安德魯先生是無辜的,一個外國人,又是遺產本身的繼承者,何苦滅門。
“那誰最有可能在這個事件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呢?”肖海問。
康智勇想了想,“這就要看房子在老萬頭一家被滅門之後,到拆遷之前是怎麼處理的,另外還要找出那些被藏起來的文物古董收藏品。
“隻有這些東西的下落被查明,我們才會知道誰才是最大的獲利者,也才能抓到真正的元凶。並且現在既然案子重啟調查程序,那麼我們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跟案子有關的人。
“他們或許不是案子的元凶,但是曾經參與過的現在在我們看來都應該有嫌疑,我們要找出證據來排除他們的嫌疑,或者確認有些人的確在這其中有插足。
“所以,我們現階段需要的是大量的證據,口證,物證,人證,都可以,隻要是能站住腳的推論和證據都可以給我們的案情定下下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