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白嘯博猛然抬頭看著吳清良。連一直在做筆談記錄的康智勇都停下筆來,認真地看著吳清良。要說別人對這種事情的理解或許還會覺得吳清良是在編故事,但是對於白嘯博和康智勇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有價值的信息。】
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我真沒說假話,雖然那時候我年紀也不算很大,但是我記得特別清楚,父親是這麼說的,當時連我媽都不信,畢竟當警察的妻子當得久了,也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後麵我看見父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然拿出一個文件袋似的東西,交給我媽保管。然後他們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果然,老萬家的案子紛紛揚揚的弄了一個月之後,突然結案了,凶手就是入贅的孫女婿。再後來,我父親突然說要辭職,我媽勸阻來著,但是父親還是辭職了。
可是辭職之後沒多久,父親有次出去還是發生了意外,當時雖然沒馬上死亡,但是也成了植物人,那時候由於父親已經辭職,身份上已經沒有單位可以掛靠,醫療費又太高,我們普通家庭是承受不起的。
我媽就跟我商量,按照父親的意思放棄治療,就讓父親這麼去了也好,至少少些痛苦。所以……
父親的葬禮很簡單,就是自家人和一些曾經的同事參加,不過從那之後,我們家就一直在搬家,警局家屬大院肯定不能住了,但是每次搬家沒多久,家裏就好像會被小偷光顧一樣,到處翻得亂七八糟。
我幾次都要報警,被我媽阻止了,然後我們又要再次搬家。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考進警察學校,最後一次搬家是搬到了警校附近的小區裏,才算真正的安定下來。
一直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是住在警校附近的小區裏,房子不大倒也安寧。
這次我聽到消息,你們已經重新偵辦老萬家的案子了,我就想到了父親當年的話和事兒,跟我媽商量了一番,就過來找你們了。
我知道你們或許會需要當年父親交給我媽保管的那個東西,所以我今天是特地帶你們去取東西的。其實這些年總有人在找那個東西,都以為東西在我家,實際上被我媽早就藏起來了。
現在你們有時間嗎?願意跟我一起去取東西嗎?
說完這些話,吳清良臉上露出些許的期盼,看得出這些年他們母子過得並不太好,至少心靈上的傷口始終無法愈合。
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僅僅是他現在口述的這些,或許還有更多的內幕是他知道的,隻是他現在不能說,或許也是不想說吧。
畢竟事關人命。
白嘯博開車,載著康智勇和吳清良兩人直奔京城郊區的永久公墓,在吳清良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處不算大的墓穴位置上。
那裏並排著兩個墓穴的位置,其中一個已經立了墓碑和一方黑色大理石的碑麵。墓碑前方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女子,穿著一身黑衣正蹲在墓前輕聲說著什麼。
“媽,我把他們帶來了。”吳清良走過去,站在中年女子身側,彎下腰小聲道。
中年女子起身,妄想白嘯博和康智勇,一臉肅穆,說:“你們來了。終於沒讓老吳白白犧牲,也讓我們母子等來了這一天。”
白嘯博抿抿嘴唇,沉聲說道:“案子重啟調查,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把你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給我們,配合我們的調查。”
吳母點頭,指著墓碑說:“你們要的資料就在老吳的墓碑裏,那年他交給我的時候就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他橫死的話,就讓我把所有東西都找地方藏起來,他相信終會有一天這個案子會被重新翻出來的。”
白嘯博和康智勇站在吳建國的墓碑前,鄭重的點燃了三柱清香,再深深的三鞠躬。等清香燃盡的時候,三人把吳建國的墓碑從土裏挖了出來。
從底部露出一個用塑料紙塞的口子,白嘯博掏出隨身的小刀,勾出塑料紙,再看裏麵竟是一個塑料袋,把密封的塑料袋拽出來之後,一個黃|色的警用文件袋就呈現在幾人麵前。
“他們都以為這東西在我家,可是從老吳辭職的那天,我們就來這裏定了一對墓碑買了這塊墓地,老吳知道自己會有一天被他們害死,所以在老吳被送進醫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這些準備。不要繼續治療老吳,也是老吳在出事前的囑咐。
“現在這些東西都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真正的把這個案子查清楚,抓到真凶,為老吳報仇。其實我也知道,這些年小良很幸苦,考了警校又分配到刑警隊,利用工作之餘也找到不少資料,回頭他會想辦法把這些資料都交給你們的。從現在開始,我便隻等待你們的辦案結果。
“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可以找小良,能交代給他的,我都已經告訴他了。你們去忙吧,我再陪陪老吳。”
白嘯博什麼也沒表態,更沒拍著胸脯做下什麼保證,三人沉默的離開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