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當時的村長並不蠢,也不是盲目的追求錢財,於是找人到處打聽了一番之後,才決定再次跟唐霍談談,隻是唐霍想要買地,而村長則隻肯出租土地。
最後,唐霍以一次性租賃五十年的使用權,和安置一部分村民的工作問題,才算是從李家村拿到了這塊土地的使用權,苗圃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了建設。
如今十來年過去了,唐霍的確是用這塊土地作為植物綠化花卉的培養基地,並且成功的拿下了京城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城市綠化項目,以及大部分單位的辦公綠化項目。
李家村曾經的老村長早就過世,現在接任的村長是老村長的侄兒,自己家裏有著果園子,而且老村長在臨死之前再三囑咐過自己的家人和親戚,守著家裏的果園和菜地就好,不用去苗圃摻合。而他們也正是這麼做的。
十來年的變化是迅速的,李家村很多村民除開去苗圃打工之外,就是自己承包村裏的田地山坡,種植蔬菜,水果,早些年還沒看出什麼成效,隨著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對飲食的安全程度越來越關心,李家村的純生態種植就成為了西郊的搶手商品。
李家村的人自然從這裏得到了好處,後來在苗圃工作的李家村人都在勞務合同到期之後沒再續約,而是回到村裏參與到生態種植的行列裏。
這樣一來,苗圃的花農果農很快就出現了短缺的現象,可是周圍村裏的人都看到了自己家生態種植的好處,都願意回去自己種地種果樹,再也不願意給別人打工。苗圃人事部沒辦法,隻能開始對外招聘有花農果農種植技術的外地農民進來。
可外地的終歸是外地的,對京城很少有歸屬感,這才有了後續的所謂公司福利,勞務合同滿五年,且願意再繼續續簽的農民工們,可以解決京城戶口,雖然這戶口落地是在京城郊區,但是也足夠吸引很多的外地農民工留下來。
於是苗圃又派人出去跟周邊的村長們協商,一同意接收一戶農民工落戶,就補償村裏多少錢為條件,讓村長們應下這個事兒。
李土就是第一批開始落戶在京城西郊村裏的外地農民工,他姓李,正好又有個李家村,所以經過李家村村長的同意,李土就在李家村落戶了。
白嘯博從爺爺的講述中,迅速在腦海裏回想著自己最近對於西郊案子的各種調查資料的彙總信息,很快的就想到了西郊之前沒有苗圃的時候的情況,和苗圃是如何在西郊安營紮寨的,而李土等人又是如何從外地遷移戶口到西郊的。
配合著爺爺說的這些內容,白嘯博覺得,西郊案子似乎已經不僅僅是個案子,這背後仿佛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而案子的發生似乎對西郊苗圃,甚至於京城唐家,都有著很嚴重的威脅。這也難怪唐家最近看似平靜,卻隱約中有著不安寧的成分。
如此想著想著,白嘯博就出了神。
白老爺子看著神遊出神的孫兒,笑了笑,繼續說:“唐老頭這人並不壞,可是他坐到了那個位置上,當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的個性,他的善隻是對唐家人而已,而那時候他隻有一個孩子,就是唐朝陽,自然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唐朝陽身上,可惜的是唐老頭忘記了,唐朝陽還太年輕,他並不是你父親那樣堅毅的人,他不會選擇進入部隊曆練這種道路。所以最後當唐霍死了之後,他隻能被擠兌得在京城無法立足。”
似乎還在出神的白嘯博猛然回神過來,迅速望向爺爺,愣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問:“爺爺,您剛剛說了什麼?”
白老爺子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反問:“什麼我說了什麼?”
白嘯博認真回憶了一下剛才爺爺的話,說:“您剛才說了一個名字,叫唐霍的是嗎?這是誰?唐家的人?”
白老爺子聽到這個名字,瞬間一笑,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就這個啊,他說:“唐霍啊,他就是唐老頭啊,他的名字就是那時候他的父母的名字的姓組成的,為了這個事兒,他小時候還鬧著要重新取呢,結果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得他重新取名,他父母就在一場戰鬥中犧牲了。”
說完,白老爺子又是長長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