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跟嗎?”荷官對刀疤男問道。
如果刀疤男攤牌,那麼冷清秋就輸定了。
按梭哈規則,如果冷清秋要跟牌,另一個人也跟牌,那麼荷官才會繼續發牌;反之如果刀疤男攤牌,她也必須一起攤牌。
而此時她手上的牌比刀疤男小。
不過刀疤男很享受這種貓逗老鼠的愉悅,能在賭場上賭一場穩贏的賭局,而且賭注巨大。
這樣的感覺不要太美好,他想多享受片刻。
“跟。”刀疤男翹著二郎腿,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好似在度假而不是在賭博。
荷官把一張牌分別發給刀疤男和冷清秋。
所有和林家和邁克交好的人紛紛開始擦汗。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個賭神小姑娘,恐怕要輸了。
人群中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議論聲。
冷清秋小心翼翼地翻開撲克的一角,梅花7,她手一鬆,撲克彈回桌麵。
冷清秋看見旁邊有一塊折疊好的白毛巾,她拿起來擦了擦手掌心,看起來好像在擦掉手心的汗水。
手心出汗,在賭桌上,通常意味著精神處在一種不安和焦慮之中。
對麵刀疤男的人見狀又發出了輕笑聲。
林家成怒了,罵道“笑什麼笑,笑點低的人智商也低聽過沒有?”
刀疤男身後的人紛紛對林家成怒目而視。
刀疤男擺了擺手,笑著對身後的屬下說:“再給他囂張一會兒,再有片刻,他就要成一喪家之犬咯。”
冷清秋沒有理會刀疤男,她抬頭對荷官說:“再發一張。”
這次刀疤男不等荷官發問,直接說:“跟。”
荷官把最後一張牌發給兩人。
刀疤男氣定神閑,看也不看牌,而是悠哉悠哉地抽著雪茄。
他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所以才不看牌。
卻不知道已經徹底落入了冷清秋的陷阱之中。
冷清秋雙手蓋著牌,心跳開始加速,大廳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圍安靜得連呼吸都顯得嘈雜。
她可以確定劇情,但是她不能百分百確定劇情一定不會改變,如果發生了什麼蝴蝶效應,導致了這張牌不是黑桃a。
那麼一切就結束了。
邁克的命,林氏集團的所有財產,這局賭局太大了,大到不能有一絲差錯。
冷清秋耳朵裏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好似有一隻鼓在胸膛裏猛敲,還有血液快速衝刷過血管的洶湧聲浪。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冷清秋緩緩掀開了撲克的一角,一個小小的黑色符號漸漸浮現。
一點……然後是兩條分叉延伸出一個a,黑色的a、黑桃a。
邁克不知何時也湊在冷清秋身邊看,他在冷清秋耳邊說道:“果然是黑桃a,攤牌,你贏了。”
“攤牌!”冷清秋把五張同花順掀開拍在桌上。
頓時,大廳猶如滴水如油鍋,再次炸開了。
有人在尖叫,有人大聲談論,有人極速地撥通手機大聲地和電話嚷著什麼。
一個人對著手機大喊:“馬上弄錢,明天一早就買林氏集團的股票!什麼多少?能買多少買多少!林氏集團規模要翻倍了!”
刀疤男原本在攤牌的那一刻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準備迎接自己的勝利,結果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驚天大逆轉。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張著嘴瞪著眼睛看冷清秋手底下的黑桃同花順,一動也不動,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座雕像。
“我贏了!”
冷清秋微笑著,把同花順一張張碼好,攥在手裏,舉到麵前給刀疤男看。
刀疤男抽了一下,突然吐了一口血,直挺挺地往後倒在了高背椅上。
一片相機的曝光燈閃爍了起來,所有人爭著拍冷清秋拿著黑桃同花順微笑的樣子,瞬間把冷清秋淹沒在閃光燈的海洋裏。
“賭神!”
不知道誰先喊的,緊接著,在場所有人都跟著大聲喊道:“賭神!賭神!賭神……”
所有人都瘋狂了,他們擁擠著上前想要摸一把冷清秋,他們覺得這樣能轉運。
一個連續兩把開出圍骰,第一次梭哈就摸出一條黑桃同花順的人,簡直就是幸運的代言人。
賭場的保鏢把冷清秋團團圍住,才避免她淪為吉祥物的悲慘命運。
這時候,賭場大門“砰”一下被推開了,林立德黑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