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六。
冷血按他約定的時間出現在三中後門的河邊,他獨自一人前來,沒有其他人。
既然是約定,當然是雙方的事。
他約的人,就是昨天被冷血教訓過的那兩個小混混,他昨天告訴了對方時間和地點,就是為了迎接接下來的好戲。
他當然沒有天真到認為把對方打一場就能降服兩個小弟,他是在等待一場尋仇。
很快,冷血約定的人來了。
兩個小混混果然領了一群人出現在河邊。
“大哥,就是這個人!”昨天持刀的瘦高個指著冷血大喊。
帶著兩條大金鏈的大哥露在外邊的皮膚全都是紋身,花花綠綠好似打翻了染缸。不過手臂上紋的字就顯眼了,紋了很花哨的花體字:fuck me,大概是大金鏈不曉得這英文的意思所以紋上了。
大金鏈一巴掌打在瘦高個後腦勺上,“你tm給我小點聲,唾沫星子都噴我臉上了。”
“是是……”瘦高個連忙退了兩步,不敢大喊大叫了。
“就這麼個瘦丫頭,還能打贏你們?”大金鏈很是懷疑。
瘦高個連忙回答:“真的就是這個人,大哥您別看她人小,真的力氣比大力哥都大,那拳頭和鐵打的一樣。”
大金鏈揮了揮手,“你這不是瞎扯蛋麼?回頭讓人知道我們帶這麼多人來欺負一個小女生,不是讓城西的人都笑死。”
冷血坐在河邊的鐵欄杆上,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可她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
大金鏈看著冷血,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覺得有些發寒,他咽了口口水,對冷血大嚷道:“你,就是妨礙我們收保護費的小丫頭對吧?”
冷血笑道:“收保護費?你們還有這麼低端的產業呢。”
大金鏈怒了,“你tm說誰低端,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阿甲阿已給我抓過來。”
兩個小弟應聲衝出來,他們剛衝到冷血麵前,還沒來得及下手,就看見眼前一花,接著腹部劇痛傳來,登時疼得倒在地上哀哀叫。
冷血躍起約有丈高,接著一個旋身,穩穩當當地站在欄杆上,好似貓一般靈巧。
冷血對大金鏈勾了勾手指,微笑道:“你們,一起上。”
大金鏈愣了好幾秒,接著他突然笑了,他搓了搓手,笑得十分諂媚:“這……好身手!好!好……”然後他突然開始使勁“啪啪啪”地鼓掌。
空曠的河邊,孤獨的掌聲十分突兀。
就算是冷血走南闖北一生,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難道不是應該所有人哇哇亂叫一起衝上來群毆,然後被他打趴下嗎?
武打群演費用太貴請不起嗎?
冷血一挑眉,嘴角帶笑看著大金鏈子。
大金鏈的手微微發顫,這樣的氣勢,這樣的身手,他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那個夜晚,那個人猶如踏月而來,曇花一現,舉手投足間,就取走了南方第一大幫洪幫老幫主的命。
他那時候正在給老幫主端茶,距離老幫主隻有一米的距離,可是卻隻看見一道影子,然後老幫主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紅線,血從碎裂的動脈中噴湧而出,抹紅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