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十一歲的稚童王守仁,吐詞就如此豪邁不凡,將人比作天,還要登高台吹簫賞月,詩句不僅有氣吞山河的氣勢,而且富有耐人尋味的哲理意境。
就連王守仁平時與小朋友玩的時候,也常常是滿肚子的小故事,大夥兒都稱他為“智多星 ”,一家人經常坐在他的周圍,聚精會神地聽他講一個又一個的故事。而王守仁講得最多的,就是孫子,他特別佩服孫子的聰明才智——
道不同不相為謀,很多人害怕靠的瘋子太近了自己也瘋了,於是他們就趕緊走了。但是包括戴德孺在內的大多數人,還是很勇敢的留了下來,因為他們從不怪這個狂人自信滿滿的回答中,感覺到了某種力量。
既然大家坐在了一條船上,也就不分彼此了,戴德孺隨即下令,召集所屬的少量軍隊,準備在城內布防,按照他的話說就是,“寧王敢來,咱們就與這些叛軍巷戰到底!”
但是剛剛還在那裏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王守仁王大人,卻在這時候很是不好意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稱讚了一下這個臨江知府戴德孺的勇氣,對在場的人發布了一道出人意料的命令:“大家不用布防了,傳令下去,全軍集結,咱們趕緊撤退!”
我去,啥?不是你這狂人說是要平叛的嗎?現在這又是搞什麼名堂?麵對戴德孺那驚訝的臉孔,王守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戴知府,我們的兵力不夠,而且這裏也不是平叛的地方,所以咱們必須馬上撤離。”
“那麼,王大人,哪裏才是咱們平叛的地方呢?”
不怪信心十足的擲地有聲,“吉安!在那裏,我們將擁有戰勝叛軍的實力。”
不怪從小就是一個很絕的人,他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提出奇怪的意見,做出奇怪的事,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事實每一次都證明,他的所說所做都是最正確的。
尤其是,自從不怪悟道以後,那就更神了!
而不怪的這種可怕的智慧,都來源於他的哲學。王守仁的哲學和古往今來的所有哲學都不同,他的哲學十分特別,就如同吃飯的筷子和挖地的鋤頭,隨時都可以用,隨時都有用處。
就比如說這次,不怪一句“因為我在這裏”就把一家人都征服了?笑話!讓這個臨江知府戴德孺決定賭一把,跟著這王大人瘋一把的,是不怪手裏的一個信物——“我這裏有朝廷的旗牌在手!”
王守仁帶著臨江府一幫人,心急火燎地趕往吉安,可剛走到半路,就被突然殺出幾百名士兵給攔住了。
強如王守仁也害怕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下可真壞了醋了!就在大家都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時候,一個表情凶狠的人排眾而出站了出來,大喊道:“王巡撫請出來說話!”
一見到這個凶神惡煞的人物,不怪笑了,他要去找的人,已經主動來迎接他了。
王守仁雖然沒有不風流那樣的縱橫術,可他卻也有自己的方法和本事,他之所以領著一家人趕往吉安,是因為這鎮守吉安的知府,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四無人員之一——狠秀才伍文定!
據史書記載伍文定是湖北人,出身官宦世家。但是這位公子卻是一個不安分的主,江湖人稱“狠秀才”。這狠秀才雖然自幼讀書,卻一點都不像是個文弱書生,他長得虎背熊腰,看上去是著實的彪悍啊。
但是在眾人看到的這個表象之外,關鍵是這個伍文定,正是不怪所布置的這個天地大局裏麵的第一環!
要說這位伍知府也真不愧是狠秀才,這人也著實是狠的可以啊。當寧王那裏的叛亂一起之後,一家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可獨獨這位狠秀才紋絲不為所動。更要命的是,他不但自己不跑,還不準別人跑,有幾個膽子小的想溜,竟然被這狠秀才親手拿刀給幹掉了!
“我叫你跑,誰再想跑,先問問我手裏的這把刀!”
我去,經過伍文定這麼一鬧,吉安的官員們瞬間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寧王的軍隊再凶殘,和這伍知府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大家看看伍文定手裏的那把刀,安全起見,還是先留下來的好。
不久之後,這伍文定也不知道聽誰說的,非得說贛南巡撫王守仁王大人跑了出來,正在領著大家平叛。伍文定性子比較急,也怕大家不相信,在這非常時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帶了三百士兵就來迎接王大人,大家正好在這裏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