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紅衣娘娘之尊,也不禁驚訝道:“你竟敢這樣對本尊說話?”
南宮寶兒這才注意到葉凡塵就在身邊,連忙拉他衣袖,示意在紅衣娘娘麵前需要放尊重些。
葉凡塵悠閑地伸出雙臂,放在脖子後麵,頭枕得舒服了,才懶洋洋地說:“你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南宮寶兒不禁花容失色,紅衣娘娘卻忍不住笑了。
“這麼說來,倒是本尊失了禮數。”
她的神態忽又變得嚴厲起來,怒聲道:“你小子太過狂妄了吧!就不怕我賜你一死嗎?”
葉凡塵盯著紅衣娘娘看了一陣,淡淡地說:“我還從未聽過仙人屠殺凡人。世上修仙的人自然不算,但以娘娘的身份若是和我等凡俗之輩一般見識,倒是讓葉某小覷娘娘了。”
紅衣娘娘多年來從未遇到這樣對自己的家夥。
修仙者在凡人眼中是仙人,在真仙眼裏也不過是凡人。
照理說,凡間是不會有真仙的,但紅衣娘娘情況特殊。以真仙之姿降臨凡塵,可以說她是世上最高貴的人。
但葉凡塵對她的態度,偏偏讓她生出一種新奇之感。正因為別人都對她卑躬屈膝,所以她這些年才格外感到孤獨。加上之前偽裝成弱女的時候,早已對眼前的青年產生了好感,竟然不知不覺生出平起平坐的念頭。
這奇妙的展開,看似荒誕,其實早有緣故。
若換了修仙以前,葉凡塵見了紅衣娘娘,自要被嚇得屁滾尿流。可潛伏在他體內的金色真元力卻非同一般,竟在無形中影響著他的意識,要他不允許對紅衣娘娘露出卑敬之態。
也同樣是這股金色的真元力,抵抗住了紅衣娘娘天然的威壓,反而使她同樣無法生出輕視之心。
這一來一回之間,就變成了兩個人朋友般玩笑的形勢。
南宮寶兒不知其中的巧妙,加上她隻不過是普通的修仙者,在紅衣娘娘的威壓下隻感到喘不過氣來。因而葉凡塵的舉動既讓她驚恐,又不自覺感到佩服。
紅衣娘娘道:“我知道你和別的家夥不同,一開始甚至不知道這裏是什麼所在。若非這個女子主動犧牲,想必也進不來。加上你性子溫善,早知道有這件事,怕也不會讓她這樣做了。所以別的人固然沒資格在本尊手裏取得一瓦一石,你卻有這個資格。我便隨意讓你挑一件,就當是見麵禮了又何妨。”
葉凡塵眼珠一轉,忽然道:“真的拿什麼都可以?”
紅衣娘娘不悅道:“你當本尊是什麼人?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葉凡塵狡黠地笑道:“我也不貪心,就隨便拿個玉牌回去好了。”
紅衣娘娘臉色一變,以她的身份,竟然呆在原地,應允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葉凡塵麵帶得意,接著道:“可那玉牌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要來無用。你便從那片鳳凰琉璃草田中隨便拔一根給我吧。”
紅衣娘娘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樣改口,不覺愣住了。
葉凡塵臉色不善道:“不是說不反悔的嗎?”
紅衣娘娘的臉立即紅了,簡直和身上的紅衣一般顏色,她忍不住道:“你既然知道那玉牌的珍貴,竟然不要?這卻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