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葉凡塵眺望著蔚藍的天空,金色的太陽穿梭在雲端,微風中,狗尾草輕輕搖曳著,一縷清甜的花香從山崖下傳來。低頭尋找了一陣,終於在岩壁縫隙中發現了一朵潔白的小花。那並不是什麼天材地寶,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異種。那隻是一瓣孤獨的,安靜的,無人問津的花朵,卻比什麼都美。
為什麼要修仙?成仙後會怎樣?葉凡塵曾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
曾經,他認為是自己太孤獨了,所以才想走一條漫長而精彩的道路。一路上,他確實遇到了很多人,也得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從未想過自己臉上,會露出那麼自然而然的微笑。但現在掛在臉上的確實是這種笑容。
雖然這樣也不壞,卻不是一開始所料想到的結果。有時候,旁觀也是一種樂趣,參與到其中,就增添了各種各樣的煩惱。
葉凡塵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究竟是害怕孤獨,還是眷戀孤獨。
然而在他本該安靜無比的修仙旅途中,卻出現了這樣或那樣的意外。鄭小婉是第一個意外,浮雲子是第二個意外,華飛燕是第三個意外。眼前的花千月,會是一個新的意外嗎?
注視著通體發抖的美貌女子......自從說完那句話後,她就變得坦率了。被掩藏在氣勢下的柔弱,內心的彷徨和恐懼全都顯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誰都沒見過的花千月,卻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葉凡塵麵前。
葉凡塵的嘴角微微揚起,淡淡地說:「既然那麼害怕,又何必勉強自己說出來呢?」
花千月用怯懦的目光回望著葉凡塵,聲音微弱地說:「不要問那麼多,你隻要答應我就好了。」
葉凡塵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會答應的,明知道對方不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提出雙修,怎麼可能會答應。」
花千月沉默了一會兒,伸出纖纖玉手,緩緩褪下了外衣,露出雪白的肩膀。
再次凝視著葉凡塵,花千月動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難道我不夠美嗎?」
被這一幕稍微嚇到,葉凡塵低聲笑了一陣子,抬起頭說:「帶著那種表情的姑娘可一點都不美啊。」
花千月再次沉默了,美麗的大眼睛裏流出了晶瑩的淚水。那個威風淩淩的天魁女,竟然在葉凡塵麵前痛哭失聲。
葉凡塵露出為難之色,緩緩地說:「這還真是......令人頭痛呢。」
將手放在花千月臉上,用食指拭去一顆淚珠,葉凡塵露出了一個使人安心的微笑。
「不想聊聊嗎?如果告訴我那個使你不惜做到這樣的理由,說不定會有什麼辦法。」
花千月搖了搖頭,將外衣重新披上,站了起來。對著葉凡塵輕輕地說:「忘了這件事吧。」
望著花千月的背影,葉凡塵喃喃自語道:「忘了這件事嗎?也許那樣子真的比較好吧。」
葉凡塵站起身,忽然對著花千月的背影大聲喊道:「你覺得你還能把那件事隱藏多久?」
花千月的腳步停住了,回過頭時,臉上稍稍露出動搖的表情。
「你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吧。」葉凡塵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