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走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二女一男。左側的少女一頭藍發,鬢角帶著一朵羊脂白玉雕成的簪花,一雙眼睛溫柔似水,臉頰上時不時泛起靦腆的紅暈。右側的男子溫文爾雅,頭戴高冠,腰佩寶劍,舉手投足間神采奕奕。中央的女子滿頭珠花,一雙丹鳳眼中透出寒光,高高撅起的紅唇帶著兩三分的傲氣。
這三人來到葉凡塵身邊後,少女和男子仍是一言不發。女子卻用那雙丹鳳眼上下打量著葉凡塵,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是哪一派的弟子,竟這般魯莽,打碎神像流出的血是會引來骸龍的。這種妖獸生性喜熱,大荒界陰氣太重,所以才終日躲在幹燥的地底。你這麼一放火,恐怕周圍的骸龍都被引來了。若不是我等趕到,你哪裏還有性命?”
葉凡塵看了女子一眼,卻並沒有回答對方,而是轉身向廢墟外走去。
那女子見狀,勃然大怒,忍不住追上葉凡塵,攔在他麵前說:“我們救了你,竟然連一句道謝都沒有嗎?你這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誰料葉凡塵依然不理不睬,女子一時氣不過,冷哼道:“看你一副鄉巴佬的模樣,恐怕還不知道我等的身份吧。就算孤陋寡聞,你總該聽說過三清宮的雲翳、江玉和方明月!”
本以為報出名號,麵前的青年必定大驚失色,向自己恭恭敬敬地賠禮。
哪曾想,葉凡塵聽到方明月三個字,眉頭微微一蹙,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方明月見那青年根本不為所動,不多時就要離開廢墟,忍不住紅唇輕啟,用上了譏諷的語氣。
“一聽說骸龍要來了就嚇得屁滾尿流,急著逃跑。不過是個廢物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廢物這兩個字,讓葉凡塵猛地停住腳步,嘴唇動了動,用淡淡的口氣說:“怎麼你們鬥不過骸龍,還想留下我幫忙嗎?”
這話一出口,方明月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跟她一起來的諸派弟子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小子你未免太囂張了,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我們人多勢眾,幾百條骸龍有什麼了不起,還需要你一個廢物幫忙?!”
“居然敢對三清宮不敬,今日不跪地求饒就別想踏出半步!”
見眾人變顏變色,粗言穢語,不堪入耳。葉凡塵正要說話,忽然心中一動,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我勸你們還是專心對付骸龍,免得枉送了性命。”
說完這話,葉凡塵身形一閃,消失在諸派眼前。就連方明月都是眼前一花,而後失去了青年的蹤跡,不由自主露出驚駭之色。站在右側的雲翳,至始至終注視著方明月的俏臉,這一刻也慢慢抽回了目光,意味深長地望著青年消失的方向。而江玉卻低下頭,擺弄著手指,忽然小聲說:“聽他的口氣,我們好像要大禍臨頭了。”
......葉凡塵遠離小鎮的廢墟後,停在了一顆樹下,臉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
“顓頊,我剛剛聽到腳下有人在低語,那聲音簡直像是冥府的惡鬼。”
腦中傳來顓頊淡淡的聲音:“你忘了你手指上戴著什麼?”
葉凡塵伸出左手,盯著食指上樣式古樸的獸語指環,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麼說來,我聽到的聲音是骸龍之間的交流,所謂骸龍究竟是什麼,也是一種蠻獸嗎?”
“骸龍,又名屍陰蟲,從陰氣中孕育,卻酷愛溫暖的人血,屬於妖獸一類。個體雖然不強,聚集在一起相當可怕。它們生性凶殘,就連同族間都經常彼此吞噬,我勸你最好不要把那種東西當成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