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動作夠快。”明明是生死難關,葉凡塵的心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這種念頭。
此時的骸祖,樣子明顯和剛開始有所不同,雙眼放射出紅光,整個人猙獰可怖。
變化最明顯的就是骸祖的四肢,不再像是人的手腳,掌部變成了慘白色,又大又長,猶如野獸的爪子。
其次是身上,冒出了一根根倒刺,穿透腐肉,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不自覺聯想起古書裏的記載,葉凡塵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是......旱魃。”
據說旱魃乃屍中帝王,所到之處,必有旱災。就連仙人也難以與它對抗。
骸祖原本是一具仙屍,後來更是修成天君,如今再次墮落為屍,其實力早已深不可測。
化身為旱魃,正是他的力量不斷蘇醒的表現。
“不能在坐以待斃下去了!”葉凡塵緊咬牙關,手中開始繪製出星辰圖案。
就在這時,耳畔響起少女威嚴的聲音:“你是何人?想要插手本尊的戰鬥嗎,還真是自不量力。”
葉凡塵越聽越覺得少女的嗓音很熟悉,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骸祖和手中法訣上,哪有閑暇回頭,便解釋道:“這家夥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抗衡的,如今他的力量正在恢複,再打下去,隻會越來越艱難。若是不趁現在將他壓製,不但大荒界裏諸多仙派將遭到橫禍,甚至整個凡界都將陷入一場腥風血雨。”
“我當你說什麼事,你以為本尊收拾不了它嗎?之所以遲遲沒動用全力,就是為了看它能變強到什麼地步。像這樣能夠酣暢淋漓一戰的對手,本尊已經好久沒遇到過了,豈能輕易放過。所以小子,根本不用你來多管閑事。”
葉凡塵聽到這些話,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忍不住說:“這樣未免太魯莽了,若你不是他的對手,難道整個凡界都要為之陪葬!”
少女一陣冷笑,不屑地說:“凡界毀滅與否,與本尊何幹?倒是你小子居然敢如此跟本尊說話,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葉凡塵見身後女子無論如何都說不通,眼珠一轉,忽然開口道:“我看你隻是嘴硬罷了,這家夥這般厲害,你能和他打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居然還敢誇口能收拾掉對方。”
“切,激將法嗎?”少女的聲音裏充滿不悅,手中的法訣卻不由自主加了幾分威力。
一道道金光打在骸祖身上,與他散發出的黑氣相撞,形成氣浪,石壁轉瞬間化為齏粉。
見骸祖被擊退了好幾歩,葉凡塵鬆了口氣,全力繪製星辰圖案,然而這些軌跡玄奧莫名,他自認為都已經理解,實際去操作,卻發現軌跡和軌跡間相互影響,變化莫測,難以將它們串聯在一起。
早在骸祖和少女打過來的時候,廣陵散已經停下來。這個時候,葉凡塵的耳畔忽然又響起撥動琴弦的聲音。
見骸祖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小遙歎息一聲,用淒涼的語氣說:“現在他連這琴聲都聽不見了,我們之間,再也無法恢複到從前的日子。以前他每次與人爭鬥都會讓我為他撫琴,今日,我就最後再彈一次,這曲十麵埋伏。”
琴聲錚錚,葉凡塵隻覺得精神一振,正要繼續繪製星辰圖案,骸祖卻怒吼一聲,向他的方向撲來。
不得不停止動作,葉凡塵就算想躲避,骸祖的速度實在太快。
無奈之下,他隻好硬著頭皮用手掌阻擋骸祖的一爪,按照不久前的經驗,這條手臂恐怕立即要被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