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前,沒人看好大龍宗,何況對手是那個以殺戮成名的縹緲林,這一戰後,天哭完敗,就像一記猛烈的耳光抽在所有人臉上,仙門諸派的弟子們,此刻就連半個字都說不出。
縹緲林一方,剩下的四名黑袍人紛紛抬起目光,向大龍宗一行人看去。
王道虛回到隊伍中,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個玉瓶,將裏麵的丹藥倒在手中,服用下去,胸口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好轉,他也不禁感歎,陳如夜所提供的補給,果然是不同凡響。
“小心點,這縹緲林的本事並不弱,動用了那家夥給的法寶,我才能贏得如此從容。”
王道虛的話,讓盧久行忍不住點了點頭,心裏卻多少有點放鬆,畢竟他們大龍宗還是贏了,打敗了縹緲林的弟子。
天哭戰敗後,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名黑袍人向他走來,伸出手臂,似乎要將半隻腿跪在地上的天哭拉起,但並沒有拉起,那名黑袍人閃電般揮拳打在天哭胸口,伴隨著一聲悶哼,天哭無力地倒在地上。
這一幕讓大龍宗諸人皆是一驚,縹緲林殘酷的手段,不止是對外人,連本門弟子戰敗後,都會落得如此下場!
盧久行心頭一肅,收斂了僥幸的想法,眼前的是一場硬仗,決不能掉以輕心。
“我叫破軍,是你們接下來的對手。”黑袍人伸出手臂,將天哭抓起,隨手甩到一邊,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就像鐵片相互摩擦一般。
還要繼續堅持一對一開戰嗎?就在盧久行猶豫時,李雲來到他身邊,伸出拳頭,和盧久行的拳頭對在了一起。
“這次我來!”李雲含笑,抬手間,聚齊起真元力,形成一柄三尖兩刃的奇兵。
盧久行還來不及阻止,李雲已走到破軍麵前。
白衣飄飄的李雲,氣勢上和盧久行很相近,唯獨眼中多了一絲堅毅,頭戴銀冠,身披大氅,頭發束在背後,完全由真元力構成,似刀又似槍的真元奇兵帶著長長的杆,被他緊緊抓在手裏,整個人如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武將,嘴角又帶著一絲溫和。
“既然是同門師兄弟,下手又何必如此殘酷。”李雲心頭微微不悅,方才目睹的場景,讓他感到一絲厭惡。
李雲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幼年時,曾居住在山寨中,被仇人養大,多虧遇到簡淮,才改變了一生的命運,他和簡淮亦師亦友,又像是親兄弟,最見不得同門間這樣殘殺。
“哼,為那種廢物出頭,可見你也是一個廢物。”破軍掀開兜帽,露出一副麵具,塗抹著油彩,和天哭的麵具相似,細微處又略有不同。
李雲一笑,為言語之爭動怒,向來不是他的風格,便揮動真元奇兵,擺出一個姿勢,等待破軍出手。
誰知,破軍仿佛不急著開戰,負手而立,雙目在麵具後注視著李雲。
“像你們這種一般門派的弟子,從小生長在師友身邊,早已習慣了懦弱的生活,豈會明白,我們縹緲林一脈的艱辛?你可曾試過被人毒打,可曾試過看人臉色生活,長輩一個不喜,就要受罰?同門之誼又如何,我們縹緲林從來隻優待強者。”
“並非如此吧,隻有得到別人的承認,才能鼓起勇氣麵對,才有機會變強。”李雲歎息一聲,感慨地說。
破軍一陣沉默,將背後的雙手拿出,揚起一隻手掌,對著李雲。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隻能手底下見分曉了。”破軍冷笑著,慢慢向李雲走來,兩人雖然隻是對話,氣勢卻已在無形中凝聚,爭鋒相對。
“看來也隻有如此。”李雲微微一笑,仍保持著姿勢,視線緊盯著破軍的動作。
“以真元力凝成兵器的法術,倒也少見,仙門諸派,各有所長,有的憑借法寶犀利,有的依靠法術奧妙,有的百步外對敵展開攻擊,有的卻擅長近身肉搏,看來你我都是這一類,隻是我們縹緲林更為純粹,便讓你見識見識名震當世的徒手搏殺之術!”
說話間,破軍身形一閃,整個人向李雲衝了過去,眨眼,到了李雲麵前,抬掌向李雲打來。
李雲鎮定自若,舉起真元奇兵,招架住那隻手掌,破軍閃電般變招,李雲也舞動奇兵,兩人鬥在一起,身影上下翻飛。
“好快!”觀戰中的盧久行忍不住感歎道,他的眼睛已漸漸跟不上兩人的動作。
近身搏鬥之術,蛻變於武學,修煉到極致,不遜色於任何法術,修仙者多是駕馭五行,借天地之力,演化風火雷電,以武入道者,能與這些術士分庭抗均,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便是比施法更快的神速!
李雲和破軍,都是將真元力運用在拳頭和武器上,使其具有莫大的破壞力,而勝負,就在於誰的招數更精妙,誰的速度更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