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塵置身於一片黑暗中,身體一陣發冷,忍不住抱住雙臂,蜷縮在一起。
抬起雙手看了看,居然變得十分小巧,隨著眼前一亮,他發現自己坐在一片湖水前,腳下倒影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居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眼裏透出迷茫。
“這是夢嗎,還是回憶......”葉凡塵心裏隱隱有所明悟,雖然想不起之前是在哪裏,做些什麼,卻知道此時此刻,他深陷在過去,因為不遠處那座高山,是那樣的熟悉,高聳入雲,九個峰頂,像九柄利劍,分明是九宮山。
葉凡塵站了起來,恍惚間,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他站在了九座山峰其中的一座上,向遠方遙望。
一個冷漠的少年,盤膝坐在遠處的另一座山峰上,雙手攤開,放在膝蓋上,嘴裏吞吐著雲霧,隱隱有五個模糊的影子浮現在他的身後。
“那就是施易寒嗎,據說擁有不遜色於我的天賦......”葉凡塵喃喃自語著,心髒撲通通亂跳,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多麼耀眼的存在啊,那冷漠的神情,那脫俗的氣質,自己真有資格和他相提並論嗎?
我葉凡塵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雖然父親總愛吹噓一些仙人的故事,分明都是謊話,如此平凡的我,有幸修仙已然是上天的恩賜,那些人偏偏對我報以厚望,真讓人感到沉重。
施易寒大概不會有這種懦弱的想法吧,他驕傲得如同一匹孤狼,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想著想著,葉凡塵漸漸沮喪,坐在地上,用力抓起腳邊的野草,發泄著內心無名的情緒,又覺得自己實在幼稚得可笑。
算了,隨他去吧,葉凡塵懶洋洋地抬起頭,卻驚訝地發現,有一雙眼睛在偷偷注視著他,渾身如通電,劇烈地顫抖,內心的激動就像洪水開閘,源源不斷。
“是嗎,就像我在意你那樣,你也在意著我。”葉凡塵的心頭忽然明亮,一股不想服輸的情緒漸漸萌生,便站起身,按照大人們教導的知識,虎虎生風地打了一套拳法,直到汗流浹背,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回過頭時,施易寒已經不在了,葉凡塵有些失望,不知為何居然嘻嘻哈哈地笑了。
從那以後,葉凡塵想盡辦法接近施易寒,雖然那是一個小小的木頭人,不會說話,也不會笑,可葉凡塵就是對他充滿了興趣,其實葉凡塵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不過是和這個人成為朋友,卻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把這些話說出口。
日複一日,施易寒終於沒辦法無視這個跟屁蟲,一臉冷漠地停下腳步,詢問葉凡塵究竟要幹什麼?
葉凡塵猶豫再三,還是無法說出想成為朋友的這種想法,最後他靈機一動,揮舞著小拳頭,對施易寒哈哈大笑。
“你和我是雲明子師尊所選中最強的兩顆種子,就注定了我們難以成為朋友,但是,就算做不成好朋友,還可以做好對手,我可是很厲害的,你今後要小心不要被打敗了!”葉凡塵說罷,頭也不回地跑掉了,心裏卻歡喜得像得到了一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