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青年回到魔道八巨子身邊後,繼續用小刀修理他的指甲,他的動作很慢很慢,每一個步驟都極為仔細,他臉上的神情完全不像剛剛殺死過一個人,而像是在修理指甲的過程中拍死了一隻蚊子,轉眼間就拋諸腦後。
柳逸風的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細縫,臉色微微蒼白,嘴角卻還保持著一絲笑容,仿佛在向敵人顯示,他還沒有失去從容。
“瘟疫宗,魔道八宗排名第六,此宗最擅長用毒,據說瘟疫宗的弟子隻要從一個人麵前走過,就能把毒下在對方身上,毫無跡象可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為了防備瘟疫宗,一行人從仙門出發時就準備了大量避毒的丹藥,諸葛真的死,證明了這些準備毫無作用。
可柳逸風依然十分鎮定,是不是因為他有獨門的手段,能夠克製瘟疫宗的傳人,又或者是虛張聲勢。
慕容敵卻有些忍不住了,他並不是像諸葛真和柳逸風那樣沉得住氣的人,同伴斃命在眼前,他立即變得異常激動,終於跳了出來,抬手指向魔道八子中那俊秀的男青年。
“你給我出來!”
俊秀青年並沒有理睬慕容敵,從八巨子中走出的是那一對獵戶兄弟,因為燕舒雲之前說過,一人隻能招待一個。
燕舒雲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法旨。
“我們出動兩人,是因為我們兄弟素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無論對手是一百人,一千人,我們永遠是兩個人上陣,但我們又不僅僅是兩個人,所以你們最好小心,還要請你們多派出一個人來送死!”獵戶兄弟異口同聲地說道,聲音幾乎完全重合在一起,就連表情都一般無二,他們雖然是兩個人,卻像是共用一個腦袋,隻有一個思想。
慕容敵看了他們一眼,不屑地一笑,捏動著拳頭,捏到拳頭嘎嘎作響。
“巧了,我慕容敵從來都隻是一個人,無論對手是一百人,一千人,我永遠是一個人!”
獵戶兄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譏笑之色,就像俊秀青年瞧不起諸葛真一樣,他們也絲毫沒把慕容敵放在眼裏。
慕容敵的臉上漸漸難看起來,忍不住要衝過去動手,李君如卻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手托著雪白的拂塵。
“你來幹什麼?!”慕容敵一臉不悅之色。
李君如歎了口氣,平靜地注視著慕容敵:“此戰事關重大,我們已經死了一名同伴,卻要多對付一個敵人,已經容不得有半點差池。”
慕容敵一陣沉默,他知道李君如所言不虛,但剛剛他已經放下狂言,現在又不好收回。
獵戶兄弟卻沒有給慕容敵思考的時間,不約而同脫掉外衣,隻見他們的上半身都綁滿了木筒,兩人同時取出一個木筒,拋在地上,伴隨著一股青煙,兩頭凶惡的猛虎憑空出現,血紅色的眼睛盯著慕容敵和李君如,張開黏滿唾液的血盆大口,發出了兩聲怒吼。
“禦獸宗!”慕容敵的神情一陣劇變。
禦獸宗在魔道八宗裏排行最末,卻有著駕馭妖獸的秘法,是極為難纏的對手,禦獸宗傳人本身的修為也許不是很強,但他們卻能控製比自己強大數倍的妖獸,這些妖獸都是他們精心培養出來的異種,一旦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便能召喚出一片獸海,所以對付禦獸宗傳人最好的辦法,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越過妖獸,直接去對付它們的主人。
可場上禦獸宗的傳人卻有兩名,慕容敵不得不慶幸,李君如下場來幫他的忙,兩人相視一眼後,各自掐動法訣,一邊和猛虎纏鬥,一邊向獵戶兄弟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