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敗了。”
薛霸道和葉凡塵交手時燕舒雲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薛霸道的一拳打在葉凡塵身上後,他忽然開口,說出的就是這三個字。
薛霸道立即垂下了頭,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般,一聲不吭。
“既然你已經敗了,還不退下,站在這裏做什麼?”燕舒雲淡淡地說。
薛霸道果然乖乖地退開了,他不能不聽燕舒雲的話,他曾經戰勝過的兩三千名術修裏並沒有包含燕舒雲。
因為他不敢......不敢和燕舒雲交手,就算與幽楓聯手,他也沒有信心能在燕舒雲手下堅持一柱香的時間。
因為燕舒雲是生死宗的傳人,也是魔道年輕一代除了魔相以外最強的人。
燕舒雲正在注視著葉凡塵,他的目光極為奇特。
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羨慕、極度、仇恨、愛和敬畏,都能從目光中體現出來。
有種人隻要盯著別人的眼睛看,就能看透對方心裏的秘密。
葉凡塵正是這種人。
可他卻有些猜不透燕舒雲的心事,因為那雙眼睛裏包含的情感太多,也太強烈。
“你戰勝了七名巨子,但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應該清楚,從一開始你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葉凡塵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前胸,薛霸道剛才那一拳雖然沒有傷到他,卻將他的黑衫打出了一個大洞,正是在胸口的部位。
“我看得出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但你至少應該讓我先換一件衣服。”
說完這句話後,葉凡塵就取出了乾坤袋,當著燕舒雲的麵脫下黑衫,又重新換上一件,葉凡塵仿佛一點都不著急,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慢。
燕舒雲冷冷地注視著葉凡塵,並沒有出手,但是他的心裏免不了有點浮躁。
可葉凡塵偏偏還要和他說話:“我的乾坤袋裏有幾百件一模一樣的黑衫,自從修行以來,我就發現自己換衣服簡直比女人還要勤,因為一旦和人交手,衣服就很容易會破......”
這些話聽起來絲毫沒有意義,可是葉凡塵接下來的話,卻讓燕舒雲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假如你傷害了別人,自己也免不了多多少少蒙受一些損失。”
葉凡塵深深注視著燕舒雲:“我知道你是一個說話很管用的人,所以在交手前,有一件事我想讓你知道。”
燕舒雲回望著葉凡塵,沉默不語。
“踏入魔道後,我漸漸發現這裏和仙門裏描述的有很大的區別,我原本已經打算放棄參戰這次黃泉大會,但我還是來了,因為有些事我無法袖手旁觀。”葉凡塵看了遠處的綠痕一眼,從始至終,綠痕一直都在安靜地觀戰。
她好像一點都不奇怪,葉凡塵擁有碾壓魔道七名巨子的實力,仿佛隻是為了親眼見證著一切。
燕舒雲的嘴角忽然勾出一個冷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勸我懸崖勒馬,不要把魔道之民卷入這場戰爭。”
葉凡塵點了點頭:“戰爭對誰都沒有好處。”
燕舒雲卻搖了搖頭:“有好處,有戰爭就會有很多人死,死的絕不隻會是魔道之民。”
葉凡塵的眼裏浮現出一絲悲憫:“你為何不替別人想想,每個人都有父母親人,你們所做的事,隻會讓孩子失去父親,妻子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孩子,你們一心想要讓別人流血,自己一方流下血絕不會少,戰爭隻會帶來悲痛和悔恨,我聽說你們八大魔宗,三十八天宗的責任是守護魔道之民,為了要破壞他們平靜安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