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的死神舞動著耀眼的光芒,以凜冽的眼神宣告眼前的生命即將終結。
麵對這個將要奪走自己生命的少女,渾身浴血的男子卻起不了絲毫憎恨的念頭。
如果要說他現在唯一的想法,那就隻有不可言喻的疑惑。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一切在他看來都突然顯得荒謬。
從踏上這片極東之地,一股異樣的違和感就一直縈繞於他的心頭。似乎一切都不再是他所能控製。
所有的計劃仿佛都被打亂,正如眼前這個少女從者一樣——他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不可理喻的“人”,毫不顧慮自身的狀態,胡攪蠻纏般的狂亂攻勢。與其說是saber,到不如說berserker是更適合她的職階。
但即便如此,明明可以不與她發生衝突,卻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麵。
毫無疑問,這都是因為那個麻煩的女人。
那個自以為是、自視過高的蠢蛋女人。
原本逐漸滋生的煩躁感,突然膨脹了起來,充斥著他的內心。
腦海中宛如被灌入一般,出現了深邃的迷之音。
『去死。』
——為什麼?
『不想死就殺了她。』
——為什麼?
『不殺她你就要死。』
——為什麼?
『命運注定你因她而死。』
——為什麼?
『你好煩。』
——為什麼?
『不要再跟我說話。』
——為什麼?
這是,什麼樣的迷惘?
那嘶啞的聲音,如同在內心深處直接對靈魂的敲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回答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受死!”
saber精致的美貌也因濃烈的殺氣而變的猙獰,她舞動著耀眼的光芒,對準了艾爾紮克的頸項——
接受聖劍的製裁,到地獄懺悔吧!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眼前一暗。
黃金之劍離艾爾紮克的脖子僅有幾公分之時,一個藍色鏡麵擋住了它的斬擊。
“神佑之盾!這……怎麼……”
saber看著那個鏡麵有些發楞,似乎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口中的“異端”居然能夠召喚出神聖的防護。這個邪惡的家夥,不是應該隻能盜用些微的聖力賣弄那些不入流的伎倆嗎——
但是她的劍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神佑之盾又怎樣?一定也是盜用的聖力,這更能說明他的邪惡!在這把聖劍之前,一切罪惡都將潰散!
他……在笑什麼?
那個家夥在笑什麼?他流了那麼多血,還廢了一條手臂,現在馬上就要被斬殺,他居然還有心情笑?
——是臨死前的傻笑吧!
【——嗆啷——】
一聲刺耳的巨響,神佑之盾片片破碎,但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