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難道是第一回來我們極品花行嗎?
就算是第一回來,也該明白我們花行的規矩,豈容你肆意妄為。”文士重重合上手中的玉扇,嚴辭鋒利,不留情麵。
花行創辦至今,還從來無人敢搗亂。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規矩,不容他人輕易去破壞。
土豪李公子被文士這樣一斥,頓時臉漲得通紅。
他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可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張媛低聲罵,“真可恨,說話不算話,還要考狀元,哼,祝他到時提筆忘字。”
阮妍也很失望,但未罵李公子的出爾反爾。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青衣的小夥計匆匆從二樓快速跑了過來,湊近文士耳旁說著什麼。
文士的臉色再次變了。
這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阮妍眉心擰緊,看向文士,他也正好向她看過來。
她站直身體,向文士走過來。
“花仙,請問怎麼了?”阮妍沉聲問。
文士輕歎一口氣,語帶歉意的說道,“姑娘,對不住了,這盆狀元紅敝花行不能賣了。”
“為什麼?”阮妍很冷靜。
“因為……來曆不明。”文士應道。
“嗤!”這個借口太爛,阮妍忍不住冷笑一聲。
方才那位李公子忽然改口,她就有種直覺,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現在她幾乎可以斷定,是有人存心與自己作對。
“花仙,若您說我這盆狀元紅品級不夠,我還能接受。又或者您有難言之隱,也可直說,我不會糾纏著非要貴行幫我賣花。
可您現在說花來曆不明,您不覺著很過份吧,方才您怎麼不說?
花可以不賣,卻不能無故擔上莫須有的名聲。
花仙,您當著大家的麵說個清楚明白,我的花怎麼來曆不明了?”阮妍特意將聲音拔高,讓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文士的表情微訕,同時也有著薄怒。
幾時被人這樣當麵質問過。
但是他輸理在先,又是眾目睽睽之下,若無合適的理由,難以服眾,往後花行還如何繼續經營下去。
他隻得找著借口,“姑娘,就因這盆花品級過高,才讓徐某懷疑花來曆不明。看姑娘的年紀不過十四五歲,卻說自己能培育如此珍品茶花,不得不令人懷疑……”
但這話分明在打自己的臉,之前阮妍承認花是自己種的時,他並沒質疑。
“七歲項橐三難孔聖人,甘羅十二歲而拜相,我阮妍為何就不能十三歲培育狀元紅?”阮妍抬了下巴,逼視著文士問。
自信有力的話語讓整個花行靜了下來。
這份從容自信的氣魄並非人人都能擁有。
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具有。
“好,說得好!”忽然二樓有人為阮妍撫掌叫好。
阮妍向二樓看去,是一位衣著普通,但雙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說說是如何培育的吧。”文士也在心中暗讚一聲,但因立場不同,反將阮妍。
“花仙大人,不好意思,這培育方法可是不傳之秘,如何能當眾說出來?萬一被人學了去可如何是好!”阮妍輕搖了下雪白的食指。
文士一滯,這丫頭!
極品花行在吉安城花市很有影響力,自己暫時不能將他們的人得罪,免得絕了自己的後路。
不然,她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文士。
張媛滿麵的失望之色,花兒沒賣出去,那些債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她忍不住想哭,雙腳重逾千斤。
拿了花準備離去之前,阮妍仰頭看向二樓,高聲道,“二樓某人聽著,背後施這些卑劣的小伎倆,隻能說明你是那無能的鼠輩。
要是真有能耐,就當麵來找我呀,我阮妍隨時奉陪到底。
無能之人,姑娘我先走啦,你繼續縮在龜殼裏裝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