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還未回頭,就感覺有兩道寒芒陰森森的向後背刺過來。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先前在極品花行也曾有過。
眉毛一動,阮妍雙手拿著丟棄的花草,扭頭循聲看過去。
一輛朱輪華蓋的馬車停在十步之遙的地方。
馬車旁立著位身著紅色刻絲鶴氅的年輕男子和一個如小山般壯實的黑漢子。
年輕男子身姿頎長,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仿佛是畫中人一般。
要不是他麵上的表情過於冷漠,眼神過於陰沉,阮妍定會大大的讚一聲‘哇,張揚高調妖孽的美男啊!’
尼妹,那是什麼表情和眼神啊,好像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奇葩一朵啊!
“你是誰?管我在這兒做什麼?”阮妍在心中不滿的腹誹著,應話自然也沒什麼好語氣。
裝失憶?
這醜八怪又想玩什麼花樣?
韓洛唇角微動,陰沉的眼神中多了鄙夷和厭惡。
麵無表情的黑漢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阮妍。
這姑娘今兒怎麼了,好像與平日裏是有些不一樣呢。
“你站在我的地盤上。”韓洛微抬下巴,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點阮妍腳下,霸氣側漏。
“這是你的家?”阮妍的麵上也有了薄怒。
她想到了樹叢之間的那抹紅,眼前這人正好身著一身紅袍,說不定正是他捉弄自己的,真是可惡至極。
見韓洛有了殺人的衝動,他身邊的黑漢子韓三寶趕緊對著阮妍點頭,“沒錯,這兒是我們家,姑娘還是請離開吧。”
這姑娘莫不是上回摔傻了吧?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阮妍狠狠瞪了眼韓洛,興師問罪,“昨天是不是你用那假蛇來嚇唬我的?”
“是又如何?”韓洛眯著眸子冷冷道。
“呸,長得人模人樣像個人物,竟會做那種幼稚無知的事,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要是我呀,找塊豆腐撞死算了,還好意思天天人五人六的在外麵晃蕩,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能耐,有本事呀你就去……”阮妍柳眉倒豎,將韓洛好一通數落。
當時自己真的被嚇個半死,長這樣大,還從沒被人這樣嚇過呢,該死的混蛋。
滿腹的怒火終於尋到了發泄的對象,豈能放過。
“滾!”韓洛額上的青筋跳了兩跳,背在身後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呸,本姑娘和你不是一類人,本姑娘是用走的,不會滾。”阮妍的小臉氣得通紅,對著韓洛啐了口唾沫,然後拿著花草往自己家走去。
“放下手中的東西。”韓洛又陰惻惻的補充。
“呸,誰稀罕啊。”阮妍將手中的花草往地上摜去。
摜到一半時,她想起什麼來,拿君子蘭的左手迅速收了回來,將右手中的萬年青和杜鵑狠狠摔在地上。
然後她拿著君子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往家裏跑去。
“還有呢……”身後傳來韓三寶的聲音。
阮妍才不理他,直接跑進了自家院子。
關上院門,看著手中的君子蘭,她眯著眸子笑了。
不是自己沒骨氣,誰讓它稀罕呢。
就算是那混蛋嚇自己的精神損失費。
“哈哈!好有趣的姑娘!”等阮妍一離開,馬車傳來爽朗的笑聲。
隨即一位身著佛頭青刻絲白貂披風的少年從馬車中跳了下來。
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身形魁梧,劍眉英目,五官輪廓清晰剛毅,笑容燦爛。
隻要想到方才阮妍拿著快枯死的君子蘭像賊樣離開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