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謝三夫人聽見會罵她,她就湊到阮妍耳旁,低聲道,“阿妍,你告訴你吧,我對張媛說,本來我二哥是準備娶她為妻的,就因她做了這喪盡天良的事兒,親事黃了。”
“什麼?真有此事?”阮妍大驚。
沒有想到謝迎與張媛二人之間的事,不但謝家知道,竟然還真的願意娶張媛。
震驚之後,她的心情就有些五味雜陳。
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過,又或者是為張媛惋惜。
本來張媛做了這些事,傷透了她的心,與謝迎的親事黃了,她該高興才是。
可事實是,她真的高興不起來。
要說為張媛惋惜吧,可是張媛這樣待她,又不值得她去惋惜。
反正心情特別複雜。
也許這就是張媛的命吧。
同時也是上天對自己的一個警示,做人做事還是要守著本分,要永遠存一顆善心,做了惡,上天是不會輕易饒過的。
“阿妍,你難道不高興?”謝菲看阮妍的表情,訝聲問。
她之所以故意對張媛說這事,就是要讓張媛知道這事,然後後悔至死,要折磨她,為阮妍報仇。
可現在看阮妍的樣子,卻並像高興的樣子。
阮妍笑了笑,輕輕搖頭,“沒有高興與不高興,不管怎樣,她都是舅父的女兒,她不好,舅父會傷心的。”
走在前麵的謝三夫人沒有聽到謝菲對阮妍說了什麼,但阮妍這句話聽見了,忙回頭,道,“阿妍,別想太多,雖然你我不想看到這些,但我們無法左右張媛的所為。
張媛不是孩子了,她要為她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阮妍點點頭,道是。
其實她也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對是錯,或者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但她不是聖人,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她也有著七情六*欲,不可能一直莫名其妙的受人欺負而不吭聲。
她做不到以德報怨,但也絕不會去存心思故意去害人,除非這人侵犯了她的利益,或者想置她與死地,這另當別論。
唉,算了,不想許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希望通過這件事後,張媛能徹底醒悟,往後好好做人,莫要那樣刻薄。
而自己也要好好的與哥哥過日子,最好哥哥能早日為自己娶一個嫂子,那就完美了。
這樣想著,她麵上的表情舒緩了下來。
阮妍她們幾人快出張家的院門時,周媽媽小跑著過來,迎上阮妍,淚水漣漣的道,“妍姑娘,保重,日後若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請說一聲就成了。”
“嗯,周媽媽,您也保重。”阮妍張開胳膊,抱了抱周媽。
雖然周媽有時說話比較耿直,但這些年來,不管是對本尊,還是對現在的她,都還是不錯的,對張家更是忠心耿耿,這樣的家仆真的難得。
阮妍是從內心深處敬重她。
周媽媽拭著眼淚,送了阮妍出門,上了謝家的馬車。
阮妍臨走時對周媽說了,讓她對大傻說一聲,自己先去了謝家。
大傻回來後,得知後,拿了重要的幾樣東西,其他的也如阮妍一樣,連身換洗衣服都沒帶,也去了謝家。
到了謝家後,屏退了左右,謝老夫人才摟了阮妍,心疼的流的淚,“好孩子,又讓你受委屈了,要早知那張姑娘是這樣的人兒,我哪兒能讓你留在張家啊。
阿妍,這些年在張家,你沒少受屈吧,往後不會了。”
阮妍忙溫聲安慰,“祖母,沒有委屈,這些年,舅父舅母對我真的挺好的。雖然張媛這次的事情做的很過份,但她的本性應該不算太壞,這回也是受了別人的挑拔,一時鬼迷心竅才犯的錯。”
“被誰挑拔的?”謝老夫人眼神頓時變得凜冽起來。
“安姑娘。”阮妍也不隱瞞。
謝老夫人微訝了下後,倒也不意外。
安如萱以前常在謝家出入,到底是什麼樣的品格,她心中也清楚。
故上回謝菲與安如萱發生了衝突,不讓安如萱來謝家,她不但沒有責怪謝菲胡鬧,反而在心中暗暗開心了下。
這樣的姑娘,少來謝家是福氣。
隻不過,以前因著安氏的麵子,她不好明說罷了。
“阿妍,你放心,安姑娘那兒,我自會給你討個公道回來。”謝老夫人道。
阮妍笑著搖頭,“不用了,祖母,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不想再提,讓它過去吧。”
謝老夫人心裏自有打算,也就附合著她,“好,好,不提不提。”
阮妍點頭道好。
但這件事真的這樣算了嗎?
阮妍的答案是否定的。
安如萱,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若這樣饒了她,怎能對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