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踏草而來,行得謹慎。
那是元景如,月離門正式弟子中的佼佼者。
昨日的遭遇,讓他心有餘悸,因此生出了退卻之意,此時,卻正是向著二道關入口方向而去。
昨日有那神秘少年出手,自己才得逃險境,今日呢?
還是到二道關外層去吧,那裏也有幻靈獸,而且並沒有像幻靈狼那樣危險的家夥。
正行走前,一陣疾風突然吹過,他情不自禁抬手遮眼,怕被風沙所迷。
“你是哪一峰弟子?”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元景如放下手臂,愕然發現一個高大黑袍老者,已經站在自己麵前。
來如疾風,這顯然是高手風範;身上黑袍,亦是門內高位者的服裝。
元景如恭敬施禮:“弟子名叫元景如,家師肖巒。”
“雷老頭兒的徒孫?”老者微微點頭,“聽說是正式弟子中前幾名的好手,果然不錯。”
“尊者謬讚了。”元景如急忙謙虛。
“你是要出穀?”老者問。
“不,隻是二道關深處危險,弟子想……”元景如麵色微紅。
“不用不好意思。”老者一笑,“越靠近三道關關口便越危險,似你這等身手,確實不應深入。況且昨日三道關中跑出一隻妖獸來,進入二道關之中,極是危險。你若自大向前,與它遇上,有死無生。”
“竟有這事?”元景如嚇了一跳,暗自慶幸自己一時懦弱,卻是做了正確的決定。
“走吧。”老者一揮手,“不要多逗留,先離開藥穀。等老夫將那妖獸宰殺了,再來不遲。”
元景如心中一動:“尊者,難道您便是藥穀的司穀長老,王師祖?”
“老夫正是王太央。”老者一點頭。
“有幸得見師祖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元景如急忙再施禮。
結果王太央卻不悅哼了一聲:“拍馬屁的本事倒不小!”
疾風起,元景如隻覺有沙塵迷眼,一眯眼間,王太央卻已不見蹤影。
老人一掠而去,如疾風一般在林野中穿行,目光如鷹隼般四下移動,尋找著妖獸的蹤跡與氣息。
突然間,他目光一寒,猛地一個折轉,繞過一片小林,來到一處空地。
那裏,有樹木折斷,形成了一條通**,那**中的岩石,亦已碎裂。
“這妖孽……”王太央微微皺眉,順著那一條斷樹碎石之**向前,來到一小片林間空地中,隨即一怔。
他環視四周,感應著天地間那微不可察的氣息變化,陡然一驚:“怎麼,竟被殺死了?”
“是哪一峰的師長幹的?”他皺眉細思,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應該不會。”他搖頭。“我查了記錄,並沒有哪一峰師長入穀啊……”
突然間,他身子一震,隨即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弟子。精英弟子都在準備四個月一次的演武會,正式弟子裏又有誰能……”
說到這裏,他身子又是一僵。
“記錄所載,東望峰那個笨小子也來了。可一道關裏並沒有他的影子,難道……”他怔怔而語。
隨即又連連搖頭:“他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那又是誰呢?”他納悶起來。
此時的風宇,已然來到了二道關深處。
他沿著二道關與三道關的界限而行,一**仔細尋覓,卻發現了不少珍貴的藥材。他自然是一株也不放過,全都采摘下來,然後收入了心中天地之內。
有了這片天地,他就等於是有了一個無限的儲物空間,遇到好東西再也不怕帶不走,所以既然好不容易進來一趟,那就能帶走啥,就帶走啥。
樂不可支的他,轉了半天之後,又發現了一隻幻靈獸,可惜隻是一隻普通幻靈狐,實力比幻靈狼還要弱些。
這東西會不會也成群結隊呢?
他琢磨了琢磨,終於決定不將之獵殺,而是跟在後麵,看能不能發現更多的幻靈狐。
可沒跑出多遠,身後突然一陣疾風吹來,他差一點被吹了個跟頭,急忙穩住身形,扶住一棵樹。
風一停,眼前就出現了一位高大的黑袍老者,眯眼皺眉打量著他,問道:“白帶子?你難道就是東望峰那個笨小子風宇?”
“是了。”風宇嘿嘿一笑,一揖到地。“您不會就是傳說中掌管藥穀的王師祖吧?”
小子倒是聰明,可惜聰明勁全在無用之處。王太央看著風宇,忍不住在心中歎息。
“呂老頭怎麼會允許你來這裏?”他皺眉問。
“師祖說我應該鍛煉鍛煉。”風宇隨口胡扯。
“鍛煉也不應到藥穀二道關裏來。”王太央搖頭。“你這一**行來,沒遇到幻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