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薔身後,站著一位二十左右歲年輕的青年。
自來至今,一直沉默不語,靜立周薔身後,靜若平湖。
其一身黑衣,隨風而動,飄逸若仙。
其長發烏黑,眼中有星光閃動,眉目之間有剛毅之色。
看起來,相貌堂堂,極是英俊,氣質亦如正人君子。
但人豈可以外貌氣質判斷?
此刻,他向前而來,依然沉默,依然麵無表情,靜如平湖古井。
東望峰那位師長呼嘯而至,一掌擊來。
他這才抬頭,才動。
動得緩慢,似隻是隨意抬手,但出掌的刹那,卻有雷霆之勢,一掌擊出,震動層層氣流,生出道道武息漣漪。
雙方的掌在半空中對撞,東望峰的那位師長麵上立時露出痛苦表情,隨即身形向後飛退,踉蹌數步,終於摔倒在地。
“你……”他掙紮坐起,手指那青年,隻說了一個字,便吐出一口血來,再次摔倒。
“師兄!”
“師弟!”
兩位東望峰的師長急忙衝過去,將他扶起。
“你是何人,竟然敢對師長出手?”林劍護在三人前方,怒斥青年。
“師長多個屁。”周薔冷笑,一指青年:“這位乃是我掌門殿最年輕的長老,裴渡長老!”
“竟然是長老?”林劍一時怔住。
三十六歲林劍身為東望峰師長,在師長之中便已然算是年輕了的,卻想不到,眼前男子年齡明明與第三代弟子相當,卻已然是長老身份。
那麼其實力,便可見一斑。
“既然是掌門殿長老,便更應知門規!”林劍咬牙厲喝,“掌門殿弟子辱罵本門師長,該當何罪?”
“師長?”裴渡緩緩搖頭。“我並未見到什麼師長在此。”
“你!?”林劍火冒三丈,指著被他打倒者:“這位便是我東望峰上的師長!”
“我隻知有掌門殿,不知有什麼東望峰。”裴渡說。
“狂妄!”一位師長大怒,放下受傷者,縱身向前而來,一拳向著裴渡打去。“今日,我便讓你知道知道東望峰!”
裴渡不語,抬手一拳打去,又與這位東望峰師長對了一拳。
拳是同樣的拳,但力量卻完全不同。兩拳相撞,那位師長慘叫一聲,臂骨竟然在撞擊中折斷,人亦踉蹌後退。
裴渡向前一步,一腳踢出,那位師長哼了一聲便橫飛出去,落地時,已然昏死過去。
“這便是東望峰?”裴渡問。
“林師弟,一起上!”另一東望峰師長大怒,喝了聲林劍,人已飛身向前。
抬手,便是一招雷音擊,帶動道道風雷,直向著裴渡擊去。
林劍本不是好鬥之人,但此時也被這裴渡激起了怒氣,亦是毫不遲疑,直接使出一招穿弓掌,如箭般向著裴渡射去。
二人一先一後,卻是同時而至。
麵對兩位強者的圍攻,裴渡絲毫不見慌張。他隻是抬手,雙拳同時擊出,一道道熱浪在他雙臂纏繞,隱然化成了火焰燃燒起來。
竟然是以雙掌同時打出烈火掌。
拳與掌交擊,立時爆發出轟然震動,而林劍與另一位東望峰師長,竟然同時被他一掌擊退!
不僅如此,兩人隻覺胸膛沉悶,同時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再爬不起,卻是雙雙受了重傷。
“外門,不過如此。”裴渡緩緩搖頭,看了看周薔,沉聲說:“我已做了我應做之事,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