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我們自然有。”馬千裏冷笑一聲,“隻是不想給你看。”
“分明就是栽贓!”羅霸大喊。
王壯皺眉,立時便要向前亮明身份,卻被風宇攔下。
“急什麼,好戲要慢慢演才好看。”他微笑說道。
“好戲?”王壯不解。
“羅霸為何能為山賊討到郡守的冊封?”風宇低聲問。
“這……”王壯一臉尷尬。
但他自然知道,這種時候要維護郡守的尊嚴與清名,於是立時說:“自然是宏光城的城守……”
說到這裏,卻已然恍然:“公子的意思是……把城守引出來?”
“若不如此,城守便可置身事外。”風宇一點頭。“咱們且不亮明身份,城守自然會出來幫羅霸,偏袒於他。”
“但那又如何?”王壯苦笑一聲,“公子,您可能不太明白官場上的事……”
不等他說話,風宇已然一笑:“自然不可能廢了這城守。但他終究是有短處被咱們拿在手上吧?”
“可不是!”王壯恍然大悟,不由笑了起來。
這才知,風宇哪裏是不解官場之事,實在是太過明白,甚至比他這個小官兒還強!
拿住了這城守的把柄,將來還怕這城守不聽話?
一來,這城守隻能更忠於郡守,二來,自己這親自拿住其把柄者,不是能得更多好處?
厲害,真是厲害!
風宇雖未經曆官場,但自小在月離門那種大門派中長大,什麼沒見過?
有人之處,便是江湖。官場如何?門派如何?
都是一樣的罷了。
他如此而為,拿住了城守的短處,送了王壯人情,將來郡中若再有事,自己不必借雲海之勢,單靠這短處和這人情,也能夠支使得動這城守和王壯。
他是為了將來神威鏢局餘孽為惡的隱患,先定好了處置之法。
再者,這城守與羅霸這樣的人沆瀣一氣,雖然治不了他,但起碼讓他在百姓麵前顯露醜惡嘴臉,讓百姓對他生怨,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將來,這城守再行其他不得民心之事,說不定那積壓的民怨便可成事,令他身敗名裂。
這卻是長遠打算的計劃。
此時,羅霸與馬千裏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質,但馬千裏事事說得合情合理,而且與羅霸多年為人處事的風格相近,羅霸的解釋,翻天覆地不過是馬千裏沒有證據,不過是六峰十三寨都是正當武道門派。
這種東西,你說它是正當門派,它就是了?
官樣文書當然好改,可百姓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改得了?
許多圍觀者,已經低聲議論起來:
“六峰十三寨那幫家夥,可不就是山賊?”
“羅霸一力說他們是正當門派,這裏有鬼!”
“看來,他還真是和這些山賊勾結了啊!”
“天啊,若真如此,我家老爺死得好冤啊!”
“這位小哥,你說的這是怎麼回事?”
“各位,我本是本地一個大戶的管家,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可四年前,我家老爺請神威鏢局押了一趟鏢,那鏢被山賊劫去,老爺也身死……”
“這事我知道,神威鏢局不是賠了錢嗎?”
“說是賠了,但誰見了?此事過後三個月,我們老爺家著了一場大火,我們這些仆人逃了出來,可老爺家眷全死在了裏麵,不少財物也盡數焚毀。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他們幹的!一定是他們借此大火殺人滅口,又將賠償的財物全卷走了!”
“若真如此,他們當真可惡!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