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千成先是笑:“此事,應與楚長老甚至是掌門殿無關,所以您不問也罷。”
“裴渡終是掌門殿的人。”楚鍾時也笑,“他的事,怎麼能與掌門殿無關?與掌門殿有關,便與我也有關。”
“那好。”孔千成收了笑臉,“得罪了。”
“請講。”楚鍾時的麵色也變得冰冷無情。
“裴長老,老夫有一事相詢。”孔千成目視裴渡。
“問吧。”裴渡不動聲色,隻吐出兩個字。
長老會的諸位長老,不由皺起了眉。
“他是個什麼東西?首座長老問他話,他不施禮也就罷了,態度竟然這麼傲慢!”
“太不像話了,雖然說是最年輕的長老,可咱們風宇還是最出色的弟子呢,何時見風宇像他這麼無禮?”
“他簡直就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別急,一會兒有他好看!”
一眾長老低聲議論,目光不善。
但裴渡卻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他目光掃過眾人,眼裏流露出的是輕蔑。
不過當他看到居無行和風宇時,眼神卻有了變化。
對於居無行,他多了一分忌憚與猜測。
對於風宇,他多了一分疑惑與不安。
關於風宇上一次獨闖掌門殿,大戰言庚與秋青旬的事,他已然聽說。但他總是不敢相信。
風宇是個什麼東西?當初被他逼得離開月離門時,也不過是個武者。
短短大半年時光裏,他就能長成為可與精武境長老一戰的強者了?
那簡直是胡說八道!
可長老們言之鑿鑿,他又不得不信。尤其是朱冬被風宇狂虐之事,現在幾乎傳遍了滿門上下,羞得朱冬恥於見人,辭掉了看守隱靈穀的美差,躲到了四道關深處閉關修行,這更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實。
風宇這小子,究竟有了什麼奇遇?
此時他打量風宇,感應著風宇的力量,心中的疑惑卻更盛了。
便算他是難得一見的魂武者,合魂之後可以提升力量,但那提升,終也不可能一下讓他超越一個境界吧?
這小子身上,必有古怪,如果我能破解,甚至是將那秘密掌握在手,也許我便可以……
他眯著眼,心裏盤算著如何算計風宇,嘴角慢慢揚起一絲笑容。
孔千成在問他話,他卻如此心不在焉地看別人,自然令長老會的諸位長老更加憤怒,有人直接叫了起來:“裴渡,首領長老在問你話,你在看哪裏?”
“無妨。”孔千成一擺手。
“裴長老,請問之前一段時間,你去了哪裏?”孔千成問。
“這與長老會無關吧?”楚鍾時皺眉。
“怎麼,裴長老不敢答?”孔千成不理楚鍾時,隻追問裴渡。
裴渡看著他,突然一笑。
那笑容中充滿了輕蔑與嘲諷。
“你不就是想問我,是不是去了奈何川嗎?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此事,此時裝不知道卻是太過可笑。”他說。“好,我便如你所願,公開把這事說清楚——我,裴渡,已然決定與幽雲侯攜手,於朝野兩地各自發揮能力,使大離國能一改往日景象,變成一方樂土。”
此言一出口,眾皆駭然。
與朝廷合作這種事,向來是任何江湖門派都要謹慎對待的。
別說與郎長風這樣的人物合作,便是與良臣賢將合作,也要掌握一個度,否則隻怕便要為江湖人所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