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天氣不錯。
風宇抬頭望天，嘟囔了一句：“這樣的天氣裏殺人，心情應當也會不錯吧。”
這一天，便是他與裴渡約定好決戰的那一天。
一大早天剛亮，人們就早早趕到了一道關之內。
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一道關的守衛開放了門禁，隻要是月離門門人，不用憑任何長老的令牌，便可自由出入一道關。
於是，一道關內人滿為患。
兩方人馬，涇渭分明，一邊是所謂的“外門”，一邊是所謂的“內門”。
互相瞪著，誰也不服誰。
過去，掌門殿弟子對於“外門”弟子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強者，是核心精英，可是現在這些人在他們眼中，卻成了不自量力的代名詞。
“有意思！竟然還敢拿那種眼神看咱們，真的以為自己是核心精英？”
“精英個屁！和咱們風宇師弟一比，他們屁也不如！”
“沒錯，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強者呢，不過是占了四道關的資源，才從咱們進步得快罷了。”
“要是風宇師兄將四道關的掌握大權也奪回來，咱們也能進四道關修煉，我看一定比他們強！”
“這回讓他們再狂，等一會兒風宇師弟狠狠打了他們掌門殿的臉，我看他們掌門殿弟子還有臉看不起咱們一個試試！”
一個個“外門”弟子，心中帶著傲氣望向對麵，嘴裏說著長自己誌氣來別人威風的話。
同時，掌門殿弟子們也沒閑著。
“看那群不入流的蠢貨，竟然沒有一個達到真武境的，還在那裏對咱們指指點點，真是不知死活！”
“不用跟這群廢物計較，等一會兒裴長老收拾掉了那個風宇小賊，他們就老實了。”
“話說，外麵對風宇的傳言很嚇人啊，卻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半是假的。風宇算什麼東西，也就在外門那邊被當成天才而已。到了咱們掌門殿裏，哼！聽說了沒？之前他可是曾想加入咱們掌門殿的，結果測試根本沒有通過，所以才懷恨在心呢。”
“外門的廢物，也想進入咱們掌門殿？他是癡心妄想！”
“不過聽說他上一次回來，曾大鬧咱們掌門殿啊。”
“那都是謠傳，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亂講的。你看到了嗎？沒看到吧，我也沒看到。所以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就是，咱們裴長老就是要讓咱們親眼見到風宇被打成狗的樣子，所以才紆尊降貴來和他比鬥。”
“這個風宇也真是為出名不知死活啊。”
“蠢人當然隻有蠢想法了，咱們一會兒且看他如何被裴長老打死吧！”
但在人群之中，也有人不言不語。
周薔便是那不語之人。
此時，她眼裏帶著恨意，靜靜地望著那一道關的入口。
她的臉已然恢複了過去的美貌，隻是那美貌不能細看，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一些瑕疵。
那是隱約的傷痕和皺紋。
她也不敢隨便哭笑，因為那樣的話，她臉上的肌肉就會不規律地亂動，讓她的表情變得詭異而可怕。
是的，上一次風宇破了裴渡之法，讓她的容貌重新變得可怕之後，裴渡念她有功，又想辦法幫她恢複了容貌。
隻是沒有了“閉月珠”，她的容貌雖然恢複，但卻並不是完全恢複。
她必須天天板著臉，才能不被別人看到那種詭異可怕的表情，也必須離別人遠遠的，才能不被別人看出破綻。
這本是她咎由自取，但她如何能認？
在她心裏，隻是恨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