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浩劫,就此告終。
人間事便是如此,氣勢洶洶施壓的未必就勝了,心懷死誌承受的未必就敗了。
事不到最後,終不知到底是誰的浩劫。
處理屍體的方法,很簡單——燒成了灰的讓它隨風而去就好,撕成了塊的鏟起來扔到後山喂野狗,其餘的一概掛到了青銅門的山門之上,留著給後來人看。
郎長風會不會就此罷休?
風宇覺得不會。
他一次次與自已相遇,然後一次次敗在自已手中,這股惡氣恐怕已經壓抑成疾,他若不能出了這口氣,隻怕活著都沒有趣味。
“抱歉,連累了你們。”他看著眾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哪裏的話!”白元傑搖頭,“難道咱們不是朋友?”
“當然是。”風宇說。
“是朋友,哪裏有誰連累了誰之說?”白元傑責怪他。
“是啊,小鬼哥。”白芳兒甜甜地笑著。“青銅門就是你的家,家人之間談這些多無聊。”
“就你會說話。”風宇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小臉,羞得小姑娘立時紅了臉。
但又滿心歡喜,巴不得風宇能再來捏兩下。
“郎長風這一次又吃了大虧,真是令人心懷大暢。”馬騰笑著說。
“但此事不會就此終結。”雲海說,“郎長風必然還會再次出手。”
他看著風宇,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小宇,你可真是郎長風命中注定的克星。自你們第一次相見到現在,每一次的較量,都是你占了上風。”他說,“你讓郎長風怎麼能甘心?他堂堂朝廷一品侯爵,背後有八王撐腰,權傾朝野的角色,卻連你這樣一個江湖子弟都收拾不了,你叫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咽得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風宇笑了。
“但我也知道,今日之事還沒完。”他說,“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呢。小宇啊,老實說吧,你這副樣子,真的不適合咬文嚼字跟我們扯什麼文詞。”白元傑看著他,認真地說。
“真差那麼多?”風宇問。
“嗯。”一大群人一起點頭。
風宇不得不無奈地承認,自已真的不適合玩這種格調高雅的事,說這些好像很謙虛恭謹的話。
“行。”他說,“我的意思是這樣的——郎長風這王八蛋肯定還得過來沒事找事,我又不能一直守在這裏,而且他真要派幾個聖武境的來,我也沒轍。”
“那倒不可能。”雲海笑了,“你以為聖武境高手是大白菜嗎?郎長風麾下也隻有何奇一人是聖武境而已。剩下的聖武境高手,便是郎長風自已了。可他怎麼會來親自對付你?”
“我可殺了他兒子啊。”風宇認真地說。
“他有五個兒子。”雲海說。
“這個……”風宇翻了翻白眼。
“雖然說郎天是他最疼愛的一個,但是他這樣的人,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兒子涉險。”雲海說,“對他來說,還有更大的‘大事’。”
“奪位?”馬騰問。
“正是。”雲海點頭,“他是八王的親信,也是八王最倚重的人物。就算他想冒險,八王也不會允許。”
“十三王是怎樣的人?”風宇問。
“怎麼想起問他?”雲海反問。
“長樂侯跟我提過他。”風宇說,“他對他很是敬重,而且也坦言是支持他奪位的。所以我想知道十三王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