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會客室之中,隻是與先前相比,多了一盞明亮的燈。
茶是新沏的,淡淡的香氣隨著熱氣一起飄蕩,關越抬手:“請。”
“喝了一壇酒,此時正好用茶壓壓酒氣。”風宇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熱茶燙得**一蜷,接著是嗓子跟著一陣難受,再最後是胃裏一種說不出的**感,燒得風宇漲紅了臉說不出來話。
關越笑了:“你這也太心急了。”
“人生苦短,許多事等不得。”風宇咧著嘴說。
急忙從荒蕪神墟之中取出一枚丹藥,嚼吧嚼吧吃了下去。
別再給喉嚨和胃燙出毛病來,趕快趁熱吃枚傷藥,保證後顧無憂才是正途。至於丟不丟人之類的事……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被關越看到便看到吧。
關越看著他,隻是笑。
“你是生我的氣了吧?”他問。“所以出去喝了這麼多酒?”
“哪裏。”風宇擺手,“我是覺得在王府裏幹坐著沒意思,他們又肯定不肯弄好了酒菜招待我,所以自已備了一些。吃得倒挺幹淨,也挺香。”
“王府?”關越怔住。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卻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堂堂王府,皇子居所,無數重符陣守護,更有一位中級符師在那裏鎮守,日夜監視著那一座籠罩王府的大陣。
就算調動十幾名符師一起去,隻怕也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破陣而入。
風宇怎麼可能進得去?
但說到王府,又能是哪座王府?難道還是十三王的王府不成?
斷無可能。
關越看著風宇,目光越發凝重。知道猜測毫無意義,於是直接問:“哪座王府?”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了嗎?”風宇說,“自然是八王秦震的王府。”
關越的麵色大變。饒是他這樣沉穩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也再坐不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你真去了?”
“坐在他們家屋頂上喝了一壇酒,吃了許多肉。”風宇嘿嘿一笑,“臨風賞月,好不愜意。隻可惜八王他們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沒有弄點歌舞助興,不然我也能借光看個熱鬧。可惜,可惜。”
“你……”關越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隻能緊張地問:“沒被任何人發現?”
“哦。”風宇一拍大腿,嚇了關越一跳。
“我走時把剩菜殘酒都打掃幹淨了,想來他們就算真派人到屋頂上去打掃衛生,也不會知道我曾去過。”風宇認真地說。
關越越發不知說什麼好了。
“你莫不是在逗我開心?”他認真地問。
“你看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風宇認真地反問。
“像。”關越點頭。
“……”
這回輪到風宇不知說點什麼好了。他隻能長歎一聲:“都說千裏馬易得,但伯樂難得,今天我算明白這話的意思了。你到底不如侯爺啊。”
“我自然不能與侯爺相比。”關越笑了。他知道風宇這是心中有氣,但風宇來到這裏,不直入主題,卻在這裏和他沒完沒了地賣關子,他卻知道依常法而行,這小子必是越賣越得意,不知還得浪費多少口舌和時間。
所以,幹脆就反其道而行之。
“茶要不要再添一壺?”關越問。
“添茶?”風宇一怔。“這一壺不還滿滿的?”
“我有點事怕要離開一會兒,你自已在這裏喝,我怕一壺不夠。”關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