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這半晌,天色已然漸漸黑了下來,兩人自然不能現在就走,於是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兩人用過早飯後結了客錢,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隻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而來,一邊跑一邊哭,卻正是葛壯。
“怎麼回事?”辛雲兒嚇了一跳。
風宇知道這必是不妙,急忙迎了上去。
葛壯臉上有血跡,步履淩亂,一見二人,立時大哭飛奔,卻險些一跤摔倒。
風宇一把將他扶住,沉聲問:“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出事了,出事了!”葛壯哭叫著。
“來,慢慢說。”風宇扶著他來到街邊無人處。
“是誰傷了您?”辛雲兒打量葛壯,見他不光臉上有血跡,身上也有傷痕,而且衣衫淩亂,顯是被人打過。
風宇已然滿心怒火,但仍是細聲安慰,讓葛壯細細說明。
葛壯邊哭邊說,兩人漸漸明白。
原來昨日兩人離開後,葛壯便與葛梅兒到集市上買生活應用之物,但采購之時,卻不小心撞了一個闊少。那闊少手裏拿著一個瓷瓶,說是極貴重之物,要兩人賠百兩銀子。
兩人雖知是訛詐,但那闊少人多勢眾,兩人又是外鄉人,卻無可奈何。
此時正好有捕快經過,葛梅兒立時請捕快評理,不想那捕快竟然與這闊少相識,一口咬定是祖孫倆的錯,兩人也隻得咬牙認了,拿出百兩銀子賠償。
那闊少和捕快當時怔住,顯然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賠得起這麼多錢,一時找不到理由,便隻好放兩人離開。
可不想,那闊少竟然悄悄跟蹤兩人,來到了他們居處,堵住家門,說他記錯了,那瓶子是前朝文物,值一千兩銀子。
祖孫兩人如何能賠得起這麼多錢?而且此事本已了結,葛梅兒不由大聲爭辯。闊少便開始調戲葛梅兒,葛梅兒羞怒之下,出手打了那闊少一個耳光,闊少便立即倒地不起,而捕快此時也立即出現,以葛梅兒行凶傷人為由,將她抓了。
可憐葛壯,剛見到好日子的希望,便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急得他跑到城守府去告,卻被城守以誣蔑官家人為原抓了起來,在牢裏關了一夜,挨了好幾頓打。
直至早上,才將他放了出來。
葛壯萬念俱灰之時,卻有好心人過來提醒,說是可找昨日幫他的那恩公,並且還說知道風宇住在何處。
葛壯實在無法可想,這才不得不跑來找風宇。
“恩公,小老兒已受恩公大恩,按理說不應再來,可……可小老兒就這麼一個孫女啊!”葛壯哭著說。
風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聽明白了吧?”他問辛雲兒。
“顯然是捕快與那闊少合謀。”辛雲兒氣憤地說。
“還有。”風宇用極低的聲音說。
“哪有那麼巧的事,老人家一出來,便能遇到昨天眼見咱們幫過他的人,還知道咱們的住處?”辛雲兒亦用極低的聲音說。
“他們的目的,怕是引你去大鬧城守府。”她說。
“這就有意思了!”風宇冷笑,“不知是哪路的人,竟然對咱們動這樣的心思。”
“你要怎麼辦?”辛雲兒問。
“你呢?”風宇反問。
“我不管是誰,也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總之,不能連累梅兒!”辛雲兒說,“她是無辜的!”
“那咱們就大鬧城守府,如了他們的意,且看他們都是什麼牛鬼蛇神!”風宇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