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半個多月前的事了。”風宇打斷了夥計。“我想聽聽最近,也就是這半個月間有沒有什麼事。”
“除了這,也就沒什麼大事了。”夥計說。
“九高峰方麵就一點動靜也沒有?”風宇問。
“提起這個,倒是有件事。”夥計想起了什麼,接著說:“不過不算什麼大事,就是玄雕崖自家要處置一個弟子。”
“玄雕崖?”風宇想起了龍闊,那個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的直爽青年,先是會心一笑,再是有些擔心。
不會是他吧?
當日他回到月離門,聽說過九高峰要聯手封殺月離門的事。此事傲天閣沒有參與,但龍闊的門派玄雕崖卻占了一份。依著龍闊的性格,風宇覺得必然會與門內的師長鬧起來。會不會是因為他鬧得過分,所以要受到處罰?
“這等小事,怎麼會傳到江湖上?”辛雨齋想得更多,於是追問。
“主要是因為九高峰中另外六個門派也參與了此事。”夥計說。“所以大家才覺得奇怪。”
“那個弟子叫什麼名字?”風宇問。
“這個小的倒真聽人議論過。”夥計想了想後說,“不過隻記得是姓龍——這麼霸道的姓,想不記住也不行。然後名字挺怪,至於叫什麼,倒是想不起來了……因為這也不算啥大事。要說大事,還得說風大俠……”
夥計還有滔滔不絕下去的意思,但風宇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他也隻好閉上嘴,餘興未消地離開了。
“應該是龍闊。他是我的朋友。”風宇說。
“你打算怎麼辦?”辛雨齋問。
“邊吃邊想吧。”風宇拿起了筷子。
三人不語,默默地吃著,但辛家兄妹都知道,風宇必是在心裏盤算計劃。因此,他們也不說話,隻怕打擾風宇。
“這樣吧。”風宇突然放下了筷子,“咱們悄悄地潛入玄雕崖,先看看是不是龍闊,若是,便將龍闊救出來。”
“然後呢?”辛雲兒問。
“先別說然後的事。”辛雨齋說,“先說說眼下吧。你打算怎麼潛入玄雕崖?又以什麼理由幹涉玄雕崖自己的事?另外,龍闊會不會跟你走?他畢竟是玄雕崖弟子,跟你這麼一走,與叛門無異。到時天下之大,隻怕難有他容身之所。你有沒有為他著想?”
風宇怔怔看著辛雨齋,好一陣發呆。
“這麼複雜嗎?”他嘀咕著。
辛雨齋皺眉:“我還以為你沉默半晌,是想出了萬全之策,搞了半天你什麼也沒想?”
“有什麼可想的?”風宇嘟囔著,“不就是救人嘛……”
“問題是這並非如葛梅兒被飛雪宗綁架那麼簡單。”辛雨齋說。
風宇與辛雲兒的神色不由都是一黯。
“抱歉。”辛雨齋說,“我知道那是你們心中最大的痛苦,但我卻是有意來揭你們的傷痕。”
“你……”風宇氣得瞪眼。
“因為若不讓你們明白此事有多重大,我隻怕你們在這件事上,還要再痛一次。”辛雨齋說。他的語氣淩厲,有一種批評的味道。
兩人沉默,不得不接受這種批評,因為它確實大有道理。
“說到底,這都是玄雕崖自家的事。”辛雨齋說,“就如同月離門要處置你,龍闊也無權插手一樣。那是養育他長大,教會他本領的家,你算什麼?隻是一個外人。而且就算這個家拋棄了龍闊,也要看龍闊對這個家是什麼態度。不然,你貿然前去引發衝突,卻隻會令龍闊痛苦。也許本來隻是一次處罰,最終卻因你,而變成了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