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做某件事時,感覺到無比舒服的時候,可能你正處在某一種奇妙的狀態中。
或者說,這是一種境界。
這個時候的你已經不再受自己控製,而是這境界控製。於是,你便能發揮出超出平時的水平,創造某種奇跡。
許多畫家、書法家或是詩人,便常常在醉酒時寫出名動千古的作品,但醒後再刻意而為,卻再創作不出那樣的神作。
此時,風宇便處在這種舒服的感覺中。
他一劍揮出,如此的自然自得自在,那道匹練也似的劍光橫掠而出,眨眼之間便追上了遠去的赤元軍。
劍光浮動,其中含著某種大道至妙的力量,未及臨體,便已經令赤元軍感到毛骨悚然。
他大吼,回身,利用手中四階神兵發揮出全部力量,抵抗這一道劍光,但在神兵與劍光接觸的刹那,他便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
劍光斬在神兵上,神兵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響,那響聲中,神兵大斧的刃開始生出裂痕,接著,那些蛛網般的裂痕連接在一起,整個斧麵崩碎,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斧杆留在赤元軍手中。
四階神兵,竟然被一擊而碎!
大殿中其他人都已經看得呆住,他們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
四階神兵,那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至寶,竟然就這麼碎了?
這怎麼可能?
神兵的崩碎,卻終於救了赤元軍一命。那可悲的神兵替他承受了劍光的大部分威力,餘光雖然也斬在了他的胸膛上,卻並沒有致命。他前胸噴出一道血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氣息也一下跌落,但終究是沒有死。
本能地握著那光禿禿的斧杆,他不顧一切轉身便逃,終於帶著一篷血雨衝出了殿門。
但是否會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而死在半路上,便無人能知了。
一劍之後,風宇如猛醒般回過神來,自己也被這一劍的威力嚇到了。
“你……怎麼做到的?”於道元直愣愣地看著他,心有餘悸。
“不知道。”風宇實話實說。
“方才那一刻,你給我一種人劍合一的感覺。”徐瑩說。
“那種感覺很舒服,仿佛那一劍並不是人刻意而為,而是天然形成,早便停留在世間一般。”她補充道。
“沒錯。”於道元點了點頭,“這一劍幾近‘大道’。你若能重現,隻怕可天下無敵吧……”
“哪有那麼容易。”風宇搖頭。
他也無法解釋這一劍,或許,正是因為大殿力量與他體內力量共鳴,才催生出這玄妙無比的一劍吧。
若想重現,隻能隨緣了。
說話之間,戰鬥卻已經結束。
眼見主上逃走,那些平蠻將軍府的爪牙也無心再戰,紛紛想著如何逃離。但十八夜魔何等強大,他們專心一戰尚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分心之下化成一盤散沙,便更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在風宇與於道元、徐瑩二人交談之際,他們已然盡數被十八夜魔所殺。
可憐呂向宇以為投身明主能得無量前途,卻身死於夜魔爪下。
這十八夜魔,若是風宇動念指揮,便完全聽從風宇意念,依其意行事;若是風宇不去管它們,它們則依自己的意誌,盡情殺戮,倒是極為方便。
平蠻將軍府眾人伏誅,十八夜魔卻似乎還沒有殺盡興,目光又望向了大殿中其餘諸人,嚇得眾人麵色蒼白,想逃又不敢逃,不逃又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