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何時出手?”風宇忍不住問。
“不急,不急。”杜青河擺手,“平蠻將軍府的人馬還沒有出盡,咱們做為暗手,一定要沉住氣。”
“你們三兄弟聯手算計本世子,以為便可以占盡先機?”段蕭微微一笑,一勾手:“一起來吧!晏氏的廢物,本公子一人便可對付!”
“狂妄!”晏峰最先沉不住氣,厲喝一聲,周身龍影飛掠而起,竟然演化成了一座大殿,向著段蕭罩去。
段蕭微笑不語,周身武息向上飛騰,抬手間,便有紅雲密布,一道道魔氣衝天而起,自地而生,源源不斷地飛掠向上,化成了一張天魔巨臉。
這招風宇見過,正是“天魔召喚”。
那天魔一氣吸光了周圍的殺意武息,猛地一下進入了段蕭手中。赤元軍在使用此招時,可謂是鄭重無比,但段蕭卻是輕描淡寫,仿佛閑亭信步一般自如,將拳一收,毀天滅地的氣勢便盡數握於掌中。
“你們晏氏的武技‘龍禁殿’雖然厲害,可惜落在你們這群不肖子孫的手中,卻再難現往日雄風。且看我段氏的‘魔神殺陣’,將你晏氏神技盡數破去!”他仰天長笑,一拳揮出,瞬間,天魔之力如泉噴湧,那座龍之大殿輕易瓦解,四散而去。
仿佛山崩,轟然作響,碎片飛向四方,擊倒無數軍兵。
“一起出手!”晏明厲喝一聲,揮手下令,身後軍隊立時衝殺向前。
晏峰與晏海亦下令出手,同時,兄弟一起向著段蕭掠去,打算以三敵一。但段蕭口氣雖大,亦不敢隻身對付三人,要知道他們三人境界相仿,相差不多,車輪戰一個個打,他不所任何人,但三兄弟真的聯手,他就算有段楓相助,也不是對手。
於是目光一閃,向著段府眾人示意,平蠻將軍府中那些帶隊將軍立時殺了過來,抵擋三位皇子。
晏明陣營中那些朝堂大將也不是吃素的,立時也殺了過來,一時間,大殿之中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幾萬人馬廝殺在一起,武息繚亂衝天,整個大殿都跟著動蕩起來。
兩方人馬竟然戰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如此這般殺下去,隻怕最後是兩敗俱傷之局。但杜青河目光冷靜,隻是在巨口之中觀望,卻並不動手。
許久之後,雙方大戰漸酣,就在此時,杜青河目光一寒:“來了!”
隻見一道門戶緩緩開戶。
那門戶極不起眼,普普通通的符法之門,看起來隨便哪個星符師都可以揮手布下,但偏偏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風宇盯住了那門戶,隻覺裏麵要走出一個能毀滅一切的魔神來。
門終於完全打開,一個佝僂老者緩緩自其中走出。
老者相貌平平,一身樸素長袍,看起來並不起眼。他自門中走出,低垂眉目,隻是看著腳下,行得極是謹慎。驀地,有一員皇子麾下大將被打得橫飛而出,向他這邊砸來,他頭也不抬眼也不睜,便好似沒有看到一般,隻是向前走去。
那大將境界在仙武七段上,實力極是不俗,雖然口吐鮮血受傷嚴重,但淩空強自擰轉身形,便欲安然落下。
老者不動,隻是向前。
那大將身在空中,卻突然化成一團血霧,四散而飛。
老者緩步向前,慢慢抬頭,細長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三位殿下可真是頑皮,非要置我家公子於死地嗎?若隻是小孩子打鬧間的氣話也就罷了,可真動了這樣的心思,老奴就不能袖手旁觀了。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不想死怎麼辦?隻能奮起反抗而已。”他緩緩說道。
聲音不大,但卻清楚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不管那人身處何地,身邊是否有武技對撞的轟鳴,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心中駭然。
“果然有後手。”杜青河深吸了一口氣,“此人名為元烈,是平蠻將軍府上的武侍統領,十幾年前便步入了神武一境。”
“神武境?”風宇目光變得更為凝重。
突然間,元烈動了起來,他行如流水,轉眼間便到了一位大將的身旁,那大將是仙武九段的強者,在朝中頗有地位,厲喝一聲:“元烈!你一個小小將軍府武侍統領,膽敢對本將軍出手?不怕抄家滅門?”
“都已經打成一團了,還說這些有何意義?”元烈眯起了眼睛,“段家取代晏家隻是早晚,我雖隻是段府一奴,但老爺登基那日,老朽亦能化龍騰雲。你區區一介尋常將領,朝堂之上也隻是站在門邊的人物,也敢對老夫大聲呼喊?無禮,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