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雙眼放射紅光,惡狠狠詛咒:“風宇,你必不得好死!你之修行一途,必荊棘叢生!我死後不去幽冥,不入地府,必纏著你,讓你永世沉淪!”
她放聲大笑,突然間砰地一聲炸為漫天黑氣。
一道黑氣無聲無息,悄悄順地而走,自足下而入,直向風宇心海而去。洛黃的冷笑聲在那氣息之中,其神魂陰冷銳利如刀,直刺風宇仙心。
但刹那間,一道魔力震蕩,洛黃神魂如受雷擊,慘叫一聲:“怎麼會能如此魔力?你是何人?”
聲消之時,魂亦消散。
天地之間,清朗一片,洛黃身體消散,神魂不存,真正煙消雲散。
風宇一揮袖,轉身而去,一步至魔城前,踏城而過,城倒屋塌,大地之上隻留一道巨大足印,深入地下。魔城格狩,就此絕於亞仙境中,不複存在。
風宇大步回山,直入仙府。一入府,便見薑衛正與辛雲兒對坐下棋,一招失手,立刻笑著後悔:“閨女,且容為父退一步?”
“落子無悔。”辛雲兒一本正經地搖頭。
“隻悔一步便好。”薑衛央求。
“你這般哪似仙人?”風宇大笑,“簡直好像市井常見的臭棋簍子。”
“本也不曾香過。”薑衛嗬嗬一笑,也不以為意。問:“這麼快便把座魔城平了?”
“嗯。”風宇點頭,“仙人嘛。”
“身上卻有仙家血氣啊。”薑衛微微皺眉,“怎麼殺魔殺到最後,卻與仙人打了起來?好像還動手斷了別人仙途,真不像話。”
“什麼意思?”辛雲兒不解而問。
“就是說,我殺了個仙人。”風宇嘿嘿地笑。
“殺仙?”辛雲兒被嚇得不輕。
你這小子,從小調皮也就算了,到處惹禍也就算了,怎麼殺來殺去殺到了仙人頭上?這還了得?這可是亞仙之境,這裏的仙師可是堂堂仙人,你以為還可以像在凡間般胡鬧?
“殺便殺了吧。”薑衛眯眼笑,“想來必是有可殺之處。”
“有兩個仙人。”風宇說,“一個叫元古,一個叫習空,是什麼君天仙府的弟子。我要殺那母魔洛黃,他們便出來阻止。一問才知,原來那洛黃本就是君天仙府所養,在此建城生息,吸納天地魔氣,定期交給君天仙府,供那位君天仙師玩什麼仙魔相融的修行。”
“融合仙魔二道,增加修為,這倒是個好主意,類似陰陽互補啊。”薑衛點頭,“可是天道難測,這般融合又哪裏隻是中和仙魔二氣便可?天機高高,玄妙難測,小仙如何敢自以為是,將仙魔歸於一道?隻怕歸一不成,反而讓自己墜入更深的魔道。”
“二師父,你說是不是該殺?”風宇問。
“是。”薑衛點頭。
“不過這君天仙師聽說極是厲害,眉峰山上那幾位仙師,便是因他而不敢妄動格狩城。”風宇說,“這倒令我奇怪。難道亞仙之上還有境界?”
“我與你一般,哪裏知曉。”薑衛搖頭,“不如你去問問別人。”
“也好。”風宇點頭,轉身一步,離了仙府,來到山上。
木天月微微一笑,分出一道身影,於府前拱手一禮:“風仙友。”
“木仙友。”風宇拱手施禮,“您是前輩,不必如此客氣。小子有些事不明,特來問問。”
“請到我丹室中一坐。”木天月身影一晃,風宇隨之而去,浮雲流動般,轉眼已至丹室之中。
木天月伸手示意,便有蒲團自地而生,散發清香。風宇一屁股坐上去,咧嘴一笑:“反正坐過後也得變臭,弄這麼香幹什麼。”
“仙人便是放屁,那也是香的。”木天月笑。
風宇大笑,連連點頭:“那確實!”
轉而正色道:“我剛滅了格狩城,殺了母魔洛黃。有兩個仙人過來阻攔,被我殺了一個,重傷一個。他們說是君天仙府弟子,不知這君天仙府是個什麼所在?”
木天月略一沉吟,緩緩說道:“我之所以不惜時日煉此仙丹,便是為了對付他。”
“君天?”風宇問。
木天月緩緩點頭:“格狩城存在已久,多年來吞食我門下不知多少弟子,但我隻能聽之任之。它吃人不吐骨頭,吞仙不留神魂,所以多年來,其餘弟子倒不知此城,不知有那大魔洛黃,稱霸一方。你這次破天荒救出五人回來,卻才令眉峰山上下震驚。其實我們三人,早知此事。”
望著丹爐,長歎一聲:“明知魔道橫行,卻不敢踏平魔道,如此仙道,如何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