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摩裏亞蒂的馬車悄然駛入藍晶城中。沒有停留,法師直接返回了奧林匹斯花園。而當見到自己的未婚夫突然出現在麵前,海倻娜沒有驚喜、沒有呼喊、甚至沒有迎接上前,卻隻是依著冰冷的門簷,軟軟伏倒在地,掩口垂淚、泣不成聲。一百多個日夜,看似並不是如何得悠長;但對於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年輕女性、對於一個時刻牽掛著愛人的女子、對於一個麵對各種“商隊覆滅”的流言卻竭力堅強自守的女人而言,確是有如一個世紀般,艱辛難熬。
搶上幾步,摩裏亞蒂將未婚妻緊緊擁在懷中,而直到這時海倻娜才倚靠在未婚夫的胸前輕輕哭出了聲來,讓人隻覺無比心疼。
很快,摩裏亞蒂安然返回的消息便好像長了翅膀般快速傳遞了開去。
當晚,施密特和裏爾先後趕到奧林匹斯看望。在親眼見到摩裏亞蒂無恙歸來,兩人都不禁長出一口氣。不過因為有軍務在身,裏爾隻是匆匆與法師談過幾句後便告辭離去。反倒是以往少言寡語的施密特卻在一間封閉的小書房內與摩裏亞蒂長談了有近一個小時,之後就徑直返回了法師塔。而至於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包括海倻娜在內的其他人都無從知曉。
此後的幾天,除了前往霍根海姆報備了自己歸返的消息外,摩裏亞蒂再沒有觸碰任何與魔法領域有關的東西,隻是全心全意地陪伴在海倻娜的身旁。而初來乍到的古德裏安也被懷特嚴看死守著,不允許他去隨意幹擾的摩裏亞蒂與海倻娜的二人世界。弄得銀須矮人幾次想偷偷向法師打探自己魔法裝備的事宜都沒法得逞,隻能一臉幽怨地連續好多天跟著懷特在藍晶城裏漫無目的地閑逛。
好在一周後,摩裏亞蒂終於在未婚妻的羞澀催促下暫別溫柔鄉,重新開始將注意力轉回到自己的工作上。而第一時間,古德裏安便有如一隻餓急了的兔子般,抱著自己的大錘子一下竄到法師跟前,強烈要求摩裏亞蒂盡快動手實現他此前的諾言。
“古德裏安,你心目中理想的魔法戰錘是怎麼樣的?”看著麵前急切難耐的銀須矮人,摩裏亞蒂首先問道。
“理想的錘子?這個以前還真沒想過,反正是越厲害越好,最好是一錘子下去就能把敵人直接拍死的那種。”矮人想了一會兒,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而對於這樣答案,一旁的懷特隻想朝著矮人的大腦袋吐口水。
“嗬,好吧,我換一個問題。以前打架時,你的錘子揍起誰來最麻利、最痛快?”摩裏亞蒂微微一笑,又道。
“那當然是砸骨頭架子(骷髏兵)和死屍(僵屍)最讓人爽快了。”聽到這個問題,古德裏安一下興奮起來:“你是沒見過我跟那些家夥打架的場麵,絕對一錘幹倒一大片。”
“很好。”摩裏亞蒂點點頭。
作為重型武器,戰錘的正麵打擊能力和攻堅能力絕對是所有常規兵器中數一數二的。特別是對於需要徹底擊毀才能消滅的亡靈士兵以及身披鎧甲的重裝步兵,重錘的殺傷力更是卓越。
“那你最不願意麵對的敵人又有哪些呢?”摩裏亞蒂接著問道。
“誒……我討厭精靈的弓箭手,也不喜歡跟法師幹仗。因為他們總是喜歡躲得老遠偷偷打你,好像煩人的蒼蠅。”銀須矮人頓了頓,瞄著摩裏亞蒂的臉色。
“還有嗎?”法師隻是莞爾一笑。
“還有就是,沒有身體的惡靈(幽魂),和比烏龜殼還要硬、震也震不散的黑騎士(死亡騎士)。”說到這,仿佛想起了以前的某些“傷心事”,古德裏安忽然歎了一口氣。
“好的。如此說來,你理想中的戰錘應該就是既可以消滅虛化的惡靈,又能夠對黑騎士的恐懼裝甲造成足夠破壞力。沒錯吧?”摩裏亞蒂略總結道。
“對,就是這樣的,你說得太對了!要是早有你說的這樣一把錘子在手裏,我也不用怕德珈的那幾個亡靈小崽子了。”古德裏安立時大喊起來,隨即急急問道:“那你多久能幫我做好?”
“嗬,大概需要一年吧。”摩裏亞蒂略想了想,答道。
“啊,要這麼久啊?”顯然,在銀須矮人的心裏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能抱著自己的新魔法戰錘睡覺。
“哦,你覺得慢?”看了眼古德裏安的苦瓜臉,懷特突然上前一步,幽聲道:“我說摩蒂,你上次答應給我的魔法盾牌還沒完成吧?是不是把錘子的事先往後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