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九月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隻好點頭,她已經能預見,遊春以後這一句“冬月說了”隻怕是斷不了了。
果然,接下去的一天,遊春動不動就是“冬月說”,不讓她起身,不讓她自己吃飯,不讓她自己端茶……
就好像,她是那易碎的瓷娃娃,動一下都可能碎了般。
九月不由犯愁,懷胎十月,難道她都得這樣下去了?
“少主。”黃昏時,老魏來到馬車外,叩著車壁喊了一聲,“前方有個山嶴,可歇腳夜宿。”
“好。”遊春應了一聲。
“不是說不停宿的嗎?”九月驚訝的問,這些天除了必要的生火做飯,他們幾乎沒停過,這會兒怎麼要停下夜宿了?
“餘下的時日寬裕的很,慢慢走就是。”遊春避而不談,“你也不能一直待在馬車裏,一會兒我們下去走走。”
看來又是“冬月說”了。九月莞爾,能下去走走自然最好。
老魏說的山嶴並不遠,順著嶴路走進幾步,便是一個藍球場大小的空地,九月彎腰探出馬車的時候,老魏已經指使著人在清理雜草,另外幾個隨從已經從馬車上搬下鍋灶等物,準備升火做飯了。
“來。”遊春站在馬車邊上,直接把九月抱了下來,“去那邊走走吧,吃飯還得一會兒。”
“好。”九月點頭,今早的眩暈早就過去,這會兒她也想好好的活動活動,隻是,她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遊春放下她,卻見他直接抱著她便要往那邊走去,忙喊道,“等等,先讓我下來呀。”
“那不行,我抱著你走走就是了。”遊春卻搖著頭說道。
“拜托。”九月實在受不了,這樣抱著走,還叫活動嗎?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勾住他的頸項,輕聲說道,“我沒事的啦,早上隻是起的猛了,再說,要是因為有孕這十個月都不讓我自己走的話,到時候生孩子怎麼辦啊?你能幫我生嗎?”
“……”遊春猶豫著。
“你看大師嫂,她整天蹦來蹦去都沒事。”九月拿魏藍說事兒,企圖用事實說服遊春不要這樣緊張。
誰知,一提到魏藍,遊春更堅持了:“你不能跟小師妹比,她打小習武,蹦兩下沒關係的。”
“可是,我四姐也沒這樣啊,她還要帶妮兒,還要照顧我四姐夫呢。”九月再拉出兩個實例,“還有莫姐,她還不是一樣幹活。”
“她們兩個都有經驗,你沒有。”遊春一口否了。
“那我八姐總和我差不多吧?”九月撇嘴,一臉哀怨,使出最狠的那招,“再說了,女人生孩子可是很可怕的事,到最後靠的還是自己,我要是這十個月都不走路,自己練著點兒,到時候萬一……”
遊春聽到這兒,一張俊臉頓時沉了下來,瞪著九月不說話,那意思似乎九月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他就吃了她似的。
“子端,你不知道,十堂嫂生孩子的時候有多驚險。”九月歎了口氣,往他頸邊貼了貼軟聲說道,“我那日可是親自在場親眼目睹的,我可能不希望我以後也那樣,所以,這適當的活動,你就由著我嘛,我自己身體練好了,才有勁兒度過那關,是不是?”
“你能行?”遊春沉默一會兒,才輕聲問道,顯然,他聽進去了。
“當然行啦。”九月連連點頭,“你就在我身邊,要是不行,我會說的,這可是大事,我也不敢胡來的嘛。”
“好。”遊春這才妥協,緩緩放下了她,但他的手卻依然環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