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湊了過去,發現這腰帶內層果然有字,而且還是用繁體正楷寫著:“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除了這一句詩,沒有其他字跡。
我覺得這詩好像在哪裏聽過,說道:“你們誰知道這是哪首詩?”
李東說:“這詩我知道,是晉朝的劉琨寫給好友盧諶的詩,全詩有些長,我也沒記住,隻有這一句流傳最為廣泛。”
安薩黎說道:“這句詩倒也和這軟劍挺配,隻是不知還有何用意,若隻是讚美寶劍的詩句,完全沒必要刻在這腰帶內側。”
李東沉思了片刻道:“從字麵上看,應該是沒有其他含義了,無非也就是詩人借此抒發情懷,對自己的境遇感歎。這作者做過晉朝的司空、刺史等官職,這首詩是他送給盧諶的,而這盧諶的祖上卻是位名人,乃是三國時的大儒盧植,這人可了不得,他門下弟子無數,有兩人你們一定知道,一個是白馬公孫瓚,另一個就是劉備劉玄德……”
我靠!這一會都扯到三國的劉備了,這李東也挺能跑題的啊,我連忙將他攔住。
“那個,你先等下再說,我就想知道,這句話還有什麼其他暗示嗎?”
“嗬嗬,不好意思,有點跑偏了。這首詩的名字叫《重贈盧諶》,若說還有什麼隱喻,那也隻能從盧諶身上想,所以我才會扯得有點遠。”
我拍了下額頭說道:“那你就說盧諶好了,這人是做什麼的?”
李東說:“實際上,劉琨是盧諶的姨夫,而盧諶也一直在劉琨手下任職,這人生平也沒什麼大作為,所以我才說起他祖上的事。這首詩的用意,或許隻是用來讚美寶劍的吧。”
我又看了眼那把軟劍,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於是說道:“可能是我們想多了,這隻是把普通的軟劍而已,你要是喜歡就拿著好了,反正這老者我們也不認識。”
安薩黎也點頭道:“這軟劍確實很普通,之所以能刺入石壁,完全是因為使用者內力高強的緣故。”
雖然安薩黎這樣說,但李東還是很喜歡這把軟劍,他將軟劍繞在了腰間,並從安薩黎那裏借來魚腸劍,將洞壁上凸起的石棱,用劍砍掉一些,草草的蓋在了老者身上,算是把他埋了起來。
自始至終,我們也沒搞清楚這老者的身份,但這人很可能是天芒神教的人,因為這地方十分隱秘,外麵又陣法重重,外人很難進入到深處。而且術道門的三個人我們也都見過,這老者的身形與門主完全不同。
術道門的左右護法、黑袍人、不明身份的老者,這些人接二連三的死在通道內,而且死亡時間都極其接近,他們看樣子都是絕頂高手,又是誰殺了他們?黑袍人又為何會變成僵屍?他那層裏麵還有一條通道,又會通往何處?
這些問題全都沒有答案,既然想不明白,我就不再糾結這些雜事了,戴上熱像儀後繼續向前進發。
這條路有不斷修正過的痕跡,因為我們遇到了好幾次死路,有些好像是因為挖到半路塌方導致,有些可能是挖到了地下水,然後又被填死。
我們又轉了幾道彎,感覺有些不對勁,這路似乎在往回繞,而且還在不斷上行,而這時,腳下又是一陣晃動,頭頂的洞壁“嘩啦啦”的掉下不少碎石,好在都是些小石塊,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傷害。
隨後耳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聲音沉悶而低緩,好像有史前巨獸在破土而出似的。
我不由得想到,這會不會是太極陣徹底激活了?也不知道我們這裏安不安全。
又走了一段路,那沉悶的轟鳴聲還在持續,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從我們的前方傳來。
大家一下都緊張了起來,這條路不會是又轉回去了吧?
大約幾分鍾後,那轟隆隆的聲音終於停止,我們又開始重新上路,通道還是向上延伸著,走回頭路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難道我們走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