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壯描述,那幾人並無什麼可疑之處,互相間也不可能有什麼聯係。
幾人中有一個是來村裏收豬的,還有一個是村裏馬寡婦的侄兒,說是從外地來探親,但是也在大廟失火前就離開了。另外還有一個陰陽先生,他是村東頭老王家請來的,據說來幫王家遷墳的。
聽大壯說完,我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場大火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不外乎隱藏證據,從死在客房的無名屍可以看出,失火前大廟裏至少有兩夥人,而這無名死者,應該就是被另一夥人殺死的。
也就是說,這兩天村裏來的外人不止一兩個,私家偵探範寧,以及偷襲他又跑掉的黑衣人,這些人又都躲在哪裏?
想到此處,我又問大壯道:“你再好好想想,這陣子村裏確實沒有其他外人來過嗎?”
大壯認真的想了想,忽然用力拍後腦,傻笑道:“看我這臭記性!成哥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想起一件事來。大約三五天之前,老劉家小五從縣裏回來,當時他還開了輛麵包車,車裏載著四個外鄉人,然後進了他家就一直沒出來。”
劉小五?大壯說的這人我也認識,這小子歲數比我略大,家裏父母都病逝了,有兩個姐姐也都嫁去了外省。他把家裏幾十畝地租了出去,成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整天偷雞摸狗沒少給村裏添亂。
他經常跑到縣裏和人賭錢,偶爾也會帶人回家賭博,時間久了大家也都司空見慣,而且農閑的時候村民也都喜歡玩上兩把,大壯他們有時候也去劉小五那裏。
可能是因為劉小五隔三差五就往家裏帶外人,大壯一時也就沒想起來他。
“哦?你確定他帶回來的人還沒走?”我對他說的這個情況有些感興趣。
大壯說道:“應該還沒走吧,我剛才從縣裏回來,路過他家附近的時候,還看到那輛麵包車了。”
我眼前一亮,立刻說道:“走,跟我去看看。”
說完就帶頭往劉小五家裏走去,大壯忽然問我:“成哥,這個小女娃是誰家的?你怎麼一直帶在身邊?”
我一看,他這是問我桑吉的來曆,可還沒等我回答,桑吉就先開口了:“哼!多管閑事!我是誰關你什麼事?”
桑吉一臉不屑的白了大壯一眼,而大壯則反常的沒有生氣,卻用手撓著後腦勺嘿嘿的傻笑了幾聲。
這兩人的表現讓我感到有些好笑,我回答道:“她叫桑吉,也是我師傅的徒弟。”
“啊,原來是真鑒師傅的徒弟,那不就是你的小師妹嗎?”大壯恍然大悟道。
“我不是他師妹。”桑吉冷著臉說道。
桑吉這一說也讓我一愣,但是隨後一想,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按照師傅的說法,他隻是受活佛委托,收桑吉做為大廟的繼承人,也隻是名義上的師徒,師徒關係可有可無,跟我也就更說不上什麼師兄妹的關係了。
馬上我又想到,似乎這一切都和大廟有關,可大廟現在卻被燒了個精光,她現在來又能繼承到什麼傳承?
而且一個破廟有什麼好繼承的,這廟翻建了好幾次,早就算不上古建築了,也就沒有什麼文物價值。但是,活佛卻又點名讓她來繼承,為此我又不遠萬裏,曆盡千辛才將她找到,不會就隻有這樣簡單的安排吧?
可大廟卻已經變成廢墟,還有什麼能留給桑吉?
思緒慢慢擴散開來,老孫頭為何會被人殺掉滅口?那無名屍又為何會死在客房裏?難道他在尋找什麼?放火的人又是誰?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如果隻是為了毀屍滅跡,為什麼又留下了兩具完好的屍體?
直到最後,我腦海中浮現出禪房裏坍塌的地洞,心中不禁一凜,難道說,這大廟的玄機是在地下?!雖然我沒親眼看到地下建築什麼樣,但這個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我所曆經的那些,驚心動魄、匪夷所思的超常事件,幾乎全都與地下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