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多久,隻聽門“哐當”一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熟悉的趙青禾的聲音:“墨兒!墨兒!”

眼前的黑條被打開,手上的繩子被鬆開,看見他焦急的臉龐,一頭撞入他的懷抱。我想大聲哭泣,卻哭不出聲音,隻能“啊啊啊啊”的嘶吼著。

“墨兒!你怎麼了?”趙青禾驚訝的問道。

我想說話,想告訴他我沒事了,可是還是隻能“啊啊啊啊”。

“她怎麼了?”一個嚴厲的聲音對著旁邊一個尼姑打扮的女生嗬斥道,是蘇羽天。

“她被灌下了失聲丸,隻有姐姐才有解藥。”尼姑小聲的說道。

“混賬!”蘇羽天氣得咬牙切齒。

“墨兒,別怕!有我在。我們回煙雨樓。”趙青禾輕輕摸了一下我臉上血已凝結的傷口,心疼不已。

“回什麼煙雨樓,她就是在煙雨樓被拐跑的。回宮!”蘇羽天恨恨的說道。

“皇上,姐姐隻是一時衝動,請您不要···”這個尼姑應該就是前段時間剛出家的劉碧文。

“念在你跟青禾通風報信的份上,將功補過,我就放過你們劉家。至於劉碧玉,王公公,派人把她打入大牢。”蘇羽天的語氣不太好。

“是,皇上。”旁邊的太監王公公連忙附和,生怕皇上也會把自己遷怒。

一路上,我被趙青禾緊緊的抱在懷裏。因為不能說話,我難得的安靜,可是因為恐懼感剛緩下來,我也睡不著,隻是靜靜的望著馬車的窗外,任眼淚靜靜的流淌。

“墨兒,我知道你疼,但是別哭了,眼淚醃著傷口會更疼。”蘇羽天無奈的對我說。

到了皇宮,我還是睡著了。等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我拒絕了旁邊宮女的阻止,起床找鏡子,想看看臉被毀容成什麼樣子了。

“玉墨小姐,皇上規定奴婢萬不能把鏡子給你。”宮女嚇得連忙跟著我,顫顫的說。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我無力的坐在桌前,盯著地麵半響一動不動。傷口倒也不疼了,嗓子依舊無法說話,雖然現在的肉身是玉墨的,可是好歹也是美人一個,就這樣被人毀容,再加上昨天一宿擔驚受怕,現在心裏的滋味無法表達。

“沒事吧。”是蘇羽天的聲音。“你退下吧。”

“是,皇上。”宮女連忙退下。

冰冷的手摸向我的額頭:“你,還好嗎?”

我抬頭迎上趙青禾關切的目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伸手抓著他的手,又默默的放下。

“墨兒,失聲丸的解藥連著瓶子一起被劉碧玉扔進了湖裏,我已經派人去打撈了。撈起來,你就可以說話了,你會沒事的。”蘇羽天此刻的聲音終於恢複到往常的平靜,沒有了白天的暴怒。

我望著眼前這個把我視為妹妹的男人,他的影子和我現代裏的哥哥趙一天的樣子重合在一起。我衝他微微一笑,別擔心啊,我的哥哥,我知道有你在,我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依舊是那個宮女。她打來一盆水,想給我洗漱。我衝到盆前,往水裏一看,哐當一聲,水盆掉到了地上,我的右臉,一條至少十公分的刀痕赫然在目。

cnmd,劉碧玉。

晃了晃上次蘇羽天給我的宮牌,果然在宮裏暢通無阻,甚至連天牢門口的獄卒也趕緊下跪行禮,順便打開了大門。

剛走到轉角處,就看見趙青禾站在劉碧玉的牢門前。隻見他一臉痛惜的表情在說話,我退了回去,示意獄卒退下,靜靜的站在了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