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戰場,卻遠遠比戰場慘烈。
這不是戰爭,卻沒有一場戰爭令人這般驚懼、恐怖,惡心。
“這蓮花教雖然發展迅速,可也隻是搬不上台麵的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他為什麼要親自來?”大門處,一個一身白衣,樣子俊秀,看起來像是白麵書生的永寧王玥南玉望著現場的慘不忍睹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屬下不知!”先前報信的黑衣男子,白刃,低低的開口。
“他看起來心情非常的不好!”玥南玉歎口氣,一歪頭,閃過迎麵飛來的一個滿臉絡腮胡男人的頭顱,如果他沒有瞧錯的話,那個男人還睜著眼睛呢,嘖嘖,這樣的慘死,一定死不瞑目。
“不,屬下猜爺心情好!”白刃說著,一指那淩疾如風白色身影四周的死人,呃,不,確切的說是活人,一段段,一截截的活人,那些活人猙獰著絕望的臉,發出淩厲的慘叫之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冷笑著的男人將他們的內髒丟進荷花池。
“如果知道他來,我是死也不會來的!”玥南玉轉身,實在忍不住了,對著門口就是一陣嘔吐。
就連白刃,殺手堂的堂主,也微微的側過臉不想去看。
這不是殺戮,是淩虐,沒有一個人想死的如此痛苦,沒有一個人想要看到殺害他們的人看著他們在地上攀爬慘嚎還是那種享受的表情……
永南王,果真是惡魔!
“刃!”終於,那個男人發泄完了,將沾滿了鮮血的劍交給白刃,“將這些人全部掛到城門上去,我要讓那些妄想要反抗朝廷的逆賊看看他們的下場!”
“是!”白刃冷冷的應道。
第二日,整座玥城都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城門之上那一截截已經挖空了內髒的屍首讓全城人一月不敢吃肉。
玥國皇宮。
白雲石砌造成的高大院牆內是樓閣如雲、回廊連綿,屋頂上全鋪設著半透明的玻璃瓦,有飛揚的簷角和精雕的畫梁,飛榴相對、深沉無邊,華貴高雅、肅穆威武。
宮殿之後的菱湖更是碧波蕩漾,光亮如玉人的凝脂肌膚,偶爾興起微風一陣,那湖中的蓮花荷葉微微擺動,蕩起淡淡的圈圈漣漪。
一座白玉石橋跨湖而過,橋的中央是紅木波亭,簷角飛揚。亭中一名挽著發髻的絕色少婦輕輕撥動琴弦,那流暢優美的琴聲嫋嫋飛揚在碧湖之上。
“好好好!”兩名宮女摻扶著一位年過半百卻風韻尤存的慈祥女子而來。
絕色少婦停住手中琴弦,趕緊起身跪拜,“參見太後娘娘!”
“卿兒,現在你是安寧王妃,應該叫哀家嫂嫂才是!”太後趕緊上前將她扶起。
董卿兒小臉兒一紅,微微的福身,“謝謝……嫂嫂!”
“哀家五十壽誕,本不想鋪張,卻沒有想到你與澄寧還是趕了回來,有心了!”太後輕撫了她的小手,拉她在一旁坐下來。
“是王爺對嫂嫂的尊敬,王爺說過,皇嫂如母!”董卿兒再次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