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瑤一怔,嗬嗬嬌笑起來,“責任?什麼責任?”
天問正色道,“對國家的責任,對人民的責任,對整個人類的責任!”
水瑤的嬌笑聲越來越響,細細的,尖尖的,飄蕩在黝黑的夜中。
天問似乎淡淡的皺起了眉頭,他一雙藍眸靜靜的望著笑彎了腰的女子,發絲垂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笑夠了,水瑤輕輕的哼著,長長的舒了口氣,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責任兩字,也不知道責任兩字怎麼寫,她一向灑脫,高興的時候接個生意,殺個人,偷點寶貝,不高興的時候就窩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裏,她的出生,她的父母沒有對她負過責任,她的成長,國家沒有對她負過責任,如果不是她夠狠夠強,早就是一堆白骨了,死了連個埋的地都沒有!既然沒有人對她負過責任,為什麼她要對別人負責任?還跟她談什麼國家、人民,還整個人類?她是奧特曼嗎?要她拯救地球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天問,我說過了,我們不是一路人!”水瑤笑夠了,伸了個懶腰,“再見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覺了!”
女子說完,紅衣翻飛,美麗的像一朵雲,迅速的消失在無邊的黑暗天際中。
天問怔怔的站著,雖然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樣的結果還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隻是說了一句責任,就引起她如此不屑的嬌笑,如果他告訴她整個的宏偉計劃……第一次,運籌帷幄的天問感覺到了一絲無助,如果沒有她的幫忙,七綻玲瓏無法開啟,樓溪國是不可能複國的,更別談以後的一統五國!異世之凰,他是找到了,可是似乎出了一點點的偏差。
男人愣愣的站在房頂上,周身罩上一層清寒。
阿羅為了防止彌羅帝與皇後起疑心,這十天之中一直乖乖的待在驛館之中,偶爾才會進宮覲見皇上,順便探望公主。南涵自那日當眾出醜之後,病了幾天,整日裏鬱鬱寡歡的,但是見阿羅每次來眸光總是溫柔沉靜,給她講一些彌羅國的風土人情,漸漸地,她的心情就逐漸的好了起來,慢慢的也就對冷逸塵死了心,再加上太後的苦口婆心,最後算是漸漸的接受了阿羅。
這一日,阿羅特地上表玥帝,稱害怕公主嫁到彌羅國之後會吃不慣彌羅國的食物,特請玥帝將宮中的禦廚賞賜給他幾人,帶到彌羅國去,以慰公主的思國之苦。玥帝一聽,大喜,立即允了此事,此時迅速在南玥上下傳開,人們皆都誇阿羅太子溫柔體貼,嫁人就要嫁這樣的男子,而與此同時,傳的沸沸揚揚的就是永南王的休妻之事,永南王的名聲也越來越差,甚至在其他三國都傳播開來。
入夜,暈染開的華美月色,氤氳在驛館的花園中,飄浮著,蕩漾著,透析出一股清清的亮,淺淺的光。秋風有些涼,但是那淡淡的涼意卻能恰如其分的衝走人心底那抹蠢蠢欲動的煩躁。男子端坐在湖中央的亭子中,被月亮映染的瀲灩湖色打在男子俊美的臉上,如玉璧無瑕,光潤蘊涵,湖水般幽深的眼瞳,出奇清曠,那眸底此刻呈現出一片清澈澄亮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