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蔥鬱,山林小道上滿滿的藤蔓糾葛在一起,織起了一張細密的巨網。
幸運的是有兩道廢棄的鐵軌在山林裏劃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道路,盡管同樣是密布著奇怪的枯藤,但相比樹林還是好走了許多。
五個人和一隻巨大白狼沿著鐵軌慢慢的向前方走著。白狼小蒼背上細密的毛發裏墨涯在沉睡,自上一戰莫名的力量暴走之後,這一次的昏迷實在是有些久。
君輕語坐在狼背上照顧昏迷了近十天的墨涯,而君不見卻是和守鶴龍象兄弟二人跟在小蒼身後。
廢棄了幾十年的鐵軌早已是植物的世界,這樣的路對小蒼來說算是可以走的好路,對人來說卻是寸步難行,尤其對君不見更是對他實力的一種磨練。
沿途休息的時候,君輕語把墨涯的腦袋放在自己緊致的大腿上給他喂水。昏迷十日的墨涯雖然隻能勉強被喂上一點兒水,但身體的機能卻沒有絲毫衰退的跡象。
君輕語給墨涯喂水的時候,身軀變化成相對而言正常許多的小蒼就站在一邊看著。隨著墨涯昏迷時日的延長,小蒼這條白狼也變得越來越懶,從先前的主動狩獵到現在坐享其成,這頭本來的妖之驕子顯現出了詭異的情緒。
一如現在它看昏迷著的墨涯的眼神。
誰都不曾發現小蒼的眼神深處隱藏著的情緒,它嘴角的獠牙更是在微微的顫抖,熟悉狼性的人都會知道那不是狼在表達什麼友善的情緒。
作為在陷空山也能數得上號的高貴狼少,蒼旌箜從來都是高傲的,做一個人類的奴仆對它而言無疑是巨大的侮辱。若不是那個墨涯猶如神一般的強大氣息讓小蒼聰明的靈魂感到恐懼,它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臣服。
而現在,那個氣息不見了。是真的不見了。先前偶爾從墨涯靈魂深處透出的高貴而強大到令小蒼心悸的氣息在墨涯昏迷的日子裏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不見。
“如此一來,我為何還要做你的看門犬?”小蒼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絲絲垂涎沿著獠牙滑落在地上。
墨涯的那顆頭顱此時在小蒼的眼裏是如此的誘人,隻要輕輕一吻,限製著自己力量的禁製從此煙消雲散。
弟弟和守鶴兄弟二人出去狩獵,照顧墨涯的事情君輕語自然當仁不讓。
她仔細的擦拭著墨涯的臉龐,小心而溫柔。君輕語盯著墨涯緊皺的眉頭,伸出手指試圖去撫平,卻最終作罷。
這個奇怪的男人總會在危機的時刻爆發出令人側目的力量。君輕語溫柔的看著墨涯,渾然不知危險竟會來自身邊。
踐踏至高者,想一想就讓小蒼渾身顫抖起來。成了就重獲自由,甚至會修為心境大漲,假以時日成為狼神是必然之事。但若是失敗,灰飛煙滅恐怕都是最好的下場。
小蒼又近了兩步,眼睛中閃爍著難以言說的光芒,有興奮也有恐懼。屠神!這個詞兒放在任何一個有著主體思維的生物身上都蘊含著特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