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磕了個頭,隨即戰戰兢兢的說了起來:“王爺,您也知道,我家主子向來溫柔心善,從不與人爭論事端,可宅心仁厚卻換來的是別人的多般刁難。”她故意賣關子的打住看看南宮漓。
見南宮漓不語,便又說了起來:“想來也是奇怪,今日我家主子出去散心,碰巧遇到王妃娘娘,可那王妃娘娘不知怎的,竟然變了個人般的刁鑽古怪,一點不留情麵的訓斥主子,好歹我家主子也是王爺寵愛的側妃,這讓她以後人前的臉麵如何是好啊?”
聽罷,南宮漓閉上雙眼長籲了一口氣,捏緊的拳頭“咯咯”作響。
蘇倩雪見勢,忙上前替他舒著胸口,“都怪這丫頭多嘴,王爺聽聽就罷。”倏地又轉過頭來衝著匍匐在地上的宜春道:“還不趕緊去沏杯茶來讓王爺順順氣。”
“是。”
又是厲紫陌,今兒個是怎麼回事,大家像約好了似的,南宮漓青筋跳動。厲紫陌,虧本王還在思索是不是錯待你了,如今看來,你還真是如鬼魅般讓人不得安寧啊,很好,心中的善良小人瞬間灰飛煙滅。
“王爺,您這是……”
“放心,本王自會給你個說法的。”匆匆離去的南宮漓扔下這句話便消失在雪園門口。
“娘娘,王爺可是走了?”宜春端著茶走了進來,似乎早有預料般,沉穩的哪還有剛才膽小怕事的樣子。
“嗯。”蘇倩雪淺笑著接過宜春手裏的茶,小酌了一口,今天的茶似乎特別的香啊。
漠園內,哀嚎聲不斷……
兩個丫頭的嘴已經被打得跟香腸有的一拚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嗯嗯啊啊”的掙紮著,執行的人還在用力的抽著,啪……啪……啪……,看的邊上的丫鬟小廝臉皺的跟鹹瓜似的。
坐在正前方的厲紫陌倒是氣定神閑的喝著茶,血腥的場麵似乎司空見慣。
秋夕的臉色有些蒼白,欲求情。
羽容暗底下扯了她一把,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激動,因為她覺得王妃自是心裏有數的。
“停。”在人氣被抽掉幾層後,厲紫陌終於冷冷的出聲。
行刑的人也暗下鬆了口氣,恭敬的站到一邊。
原來當厲紫陌回漠園時,這兩個丫鬟自以為她不會這麼早回來,居然放下手中的活計不管,自顧數落起主子的不是來。
“你說咱們王妃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還什麼漠園條規,狗屁!”
“誰知道啊,泥潭裏的死蛤蟆,隻顧著拿我們開涮。”
“但我看她那架勢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會不會……”其中一人想到早上看到的厲紫陌,不由得心中一緊。
“會什麼呀,就她那膽小的鼠樣,連我們說話時都不敢出氣的主,能翻得了什麼天去,想是她身邊那兩個賤人出的主意裝裝樣子罷了。”另一人嗤之以鼻,毫不在意的接過話來。
……
碰巧這一切被提早歸來的厲紫陌落入耳中,換做平日,她是不會這個時候回來的,可是今天卻遇到些“貴人”,又別無去處,隻得打道回府,怪隻怪她們早上出門沒燒香。
厲紫陌正愁著沒機會立威呢,這送上來的機會又怎可放過,於是便有了上麵的一出。
她看著耷拉著被人架住的兩個丫鬟,冷笑一聲,還當我是那個任人欺負的主嗎?
“今天,”厲紫陌故意抬高了聲音,環視了一圈眾人,“我就給大家提個醒,提醒那些記性不好的人,雖然我的園子是王府裏最差的漠園,但並不代表你們可以漠視我的權威,記住了嗎?”
她一揮手,架住受刑丫鬟的人便立即鬆了手。
撲通,撲通兩聲在眾人心裏激起千層浪,他們望著地上臉麵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同伴,一個個驚恐的臉色慘白,慌慌張張的跪了一地,高呼:“奴婢/小人定當謹記於心。”
厲紫陌滿意的看了一眼兢戰的下人們,便轉身回房了。
這下想必是給足的下馬威了吧,看什麼人以後還敢造次。
“好了好了,都下去忙吧,手腳勤快著點。”羽容上前打發著眾人散去,兩個受刑丫鬟也被吩咐著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