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知道南宮漓要來時,心裏還是不由得冒出了一絲喜悅,雖然那層膜她無所謂,可她卻已然在初見時就認定了她的夫,認定南宮漓是要跟自己相守一世的人,就算那情深的南宮哲,她都不曾為之所動,可如今這算什麼?“恃寵而驕”?是多麼的可笑啊。
南宮漓氣結,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過來自討沒趣,心中有氣,便走了。
這樣,一場本讓人期待的相聚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南宮漓走後,厲紫陌感覺臉上有些濕潤,用手一摸,才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麵。
她這是哭了嗎?可是為什麼哭呢?連她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偌大的前廳此時就剩下她一個人,冷淒淒的,她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現代男友決然離開自己的那一幕,心底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來。那個他也一度自以為是的將房子留給她,將一切財產留給她就可以彌補傷害,卻看不清她內心深處的傷。
她像過去一樣,拿起抹布拚命的擦著桌子,椅子,花瓶,門框,哪兒能擦就擦哪兒,就是不讓自己停下來,企圖以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
羽容進來嚇了一跳,剛才看到王爺出去時似帶著怒意,她便有些擔心,如今看到厲紫陌這個樣子,猜想定是他們又有些不愉快了。哎,羽容無奈,如今這王妃啊什麼都好,就是太要強了些,要知道男人才是女人的所有啊。
“王妃,讓我來吧。”羽容上前拉住厲紫陌的手,迫使她停下來。
厲紫陌歎了口氣,幽幽的說:“你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要是王妃願意,奴婢願意分擔。”羽容也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又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要我搬去熙園,可是我拒絕了。”厲紫陌淡然出口,似乎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熙園?羽容暗驚,身在王府這麼些年,又豈會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可是她有些不明白的是王妃為什麼要拒絕,這分明是王爺的一片心意啊!
“你在想我為什麼拒絕對不對?”厲紫陌沒有等羽容出聲,自顧自的往下說。
“其實我要的不是這些,就算住到熙園能怎麼樣?炫耀我的地位?炫耀我的榮寵?可那樣心就能滿足了嗎?”雖然她自己還不肯定是不是愛上南宮漓,但是有點喜歡那是必然的,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他。
男人是因為需要而付出,女人是因為愛而貢獻。
說到這裏,羽容似乎有些明白厲紫陌了,她從這些日子看來,雖然王妃的性格與以往不同了,但骨子裏的傲氣依然存在,以前,她不會因為艱難而妥協,尋死也隻是為了不連累他人,現在她依然不因為榮寵而驕傲,要的隻是心裏的那份依靠,這樣的要求又豈能算作過分。
她也看出其實王妃是有些喜歡王爺了,哲王似乎已經在王妃從水裏撈上來的那一刻成為了過去式,隻是偶爾有點印象而已,就算自己複述他們昨日的甜蜜,也沒見王妃有多大反應。
隻是尋常百姓都三妻四妾的,更何況是王爺,就算不出於自願,那些連帶的利害關係都注定這王府不會隻是一個女人,雪側妃不也是皇上因為蘇丞相的關係賜婚給王爺的嗎!
“王妃可是喜歡王爺?”羽容請問。
喜歡?厲紫陌輕笑,連旁人也看出來了麼?那南宮漓也看出來了麼?可是那就是他看出來的態度?
“喜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明顯感覺到王妃語句裏麵的落寞,羽容扶厲紫陌坐下,“王妃如若喜歡,那便要爭取;如若不喜歡,隻是空增煩惱罷了,又何必理會。”
羽容的一席話不溫不火,但卻恰到好處的提點了厲紫陌。
爭取?有這個必要嗎?或者,放下?心亂如麻。
羽容看著厲紫陌糾結的神情,笑笑,柔聲道:“王妃還是主動些,這男人啊最是放不下麵子了,往往都要女人成全的。”
雖然羽容隻是一個丫鬟,但往往看事情要比他們這些主子透徹的多。
厲紫陌想想也是,如今是男權當道的時代,男人多少有些大男人主義的。自己剛剛拂了他的好意,怕是有些下不來台了吧,她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