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雪聽罷,袖中的柔荑早已握緊。
宜春見主子不發話,臉色冷的下人,想必是氣急的甚。
也是,主子一向自認把握有度,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如果這事是真的,不就說明主子一向認為最易拿捏的喜夫人竟也生生的將她當猴子耍滑了一回嗎,主子又怎麼能忍受。
“主子,你看著是真是假?”雖然從雪漫那小丫頭的態度看不像是假,可畢竟那是厲紫陌的人,也不排除故意為之的可能不是。
蘇倩雪冷笑,森森白牙淨顯寒意,田念喜,你個小賤人,最好這事是假的,如若不然,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宜春,你派人去打探一下,記住,不可打草驚蛇。”
“是。”宜春領命,趕忙下去安排。
寬敞的大廳此時就蘇倩雪一人,她尖銳的護甲不住的敲擊著桌麵,一下一下的,回響在空乏的大廳中。
她另一隻手緩緩的覆上自己的小腹,曾幾何時,她也是殷切的希望那裏能孕育嶄新的小生命呢,可那些庸醫卻通通都說,她是寒體,恐難孕育。
她自是不信的,可在她未生育之前,誰也別想瞞天過海的珠胎暗結。
自從小提琴拿回來後,厲紫陌就製定了詳細的練習計劃。
每天早中晚她都要練上一個時辰,而且盡可能的憑借自己的記憶,將整個樂譜大概的寫了下來。
羽容看到厲紫陌跟前那張爬滿奇怪文字的紙張,雖然已經是第八次研究了,可還是看不出什麼,看王妃每天都那麼投入的練習,她也不敢打擾。
不過,說實話,王妃拉的是越來越好了,前兩天還是斷斷續續的單音,如今依然能聽出是首不錯的曲子了呢。
最後一個音符完畢,厲紫陌疲倦的放下手中的小提琴,一屁股坐在身旁的凳子上。
小提琴可是個力氣活,一隻手得始終托著琴不說,還要全程站立,對於許久沒有鍛煉的厲紫陌來說,還真是有些吃力。
她現在可是哪兒哪兒都疼,可即使那樣,也得咬牙忍著,成敗就全在它了。
晃了晃有些酸脹的手臂,她便彎下腰來輕捶依然有些麻木的雙腿。
羽容見狀,自是滿眼的心疼,這些日子王妃練的也夠苦的了,哎,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啊。
“王妃,讓奴婢來吧。”她上前輕柔的推開厲紫陌的手,代替她敲了起來。
本來這種事厲紫陌不會假他人之手的,可是如今,她確是有些吃不消了,也就默許了。
羽容除了給她敲腿,還給她捏了肩,揉了背,一番功夫下來,厲紫陌還真感覺舒坦了不少。
“謝謝。”厲紫陌真心的感謝。
“王妃,您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厲紫陌說謝謝,但是羽容還是從心底感激厲紫陌的尊重的,如今這樣的主子很難得了。
“對了,府裏最近可有什麼事?”突然,厲紫陌似想起什麼般問羽容。
羽容笑了一下,王妃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稟王妃,府裏一切正常,還有,喜夫人那邊也安好,不曾有什麼消息傳出。”
這些日子忙著事情,也沒暇顧及,聽羽容的回言,她也算安心了。
“對了,王妃,還有五日就是太後大壽了,您打算如何著裝出席呢。”羽容不是想僭越,實在是看到王妃癡心於練琴,也沒提及這事,這才說的。
以前王妃受到冷落甚至是非人的虐待,那華麗高貴的衣物自是不敢想,如今雖說狀況好了些,但王妃還是無心於打扮,終日穿著的都是那舊日的衣物,根本沒有添新。
太後大壽那是何等隆重的場合,屆時下至文武百官,上至皇親貴族,還有那威嚴睿智的皇上和尊貴無比的太後都要出席,作為漓王妃,又怎可失了體麵。
羽容這麼一提醒,厲紫陌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多麼嚴重的問題,她的衣櫃裏全都是些家居服飾,哪裏有上得了台麵的,真是要/死了。還有,節目的衣物也需要準備呀,要不然,穿著繁重的古代衣物,拉著歡型的小提琴,那豈不是美感全無了。
她頭痛的扶額,還有五天了,就五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