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忽有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走來。
厲紫陌先是一驚,生怕又是什麼人或者其他的什麼,連忙一個閃身躲進邊上的花叢中。
近了,齊刷刷的腳步聲夾雜著刀劍相擦的金屬聲,她從花叢中悄悄的探出頭,才驚覺自己的可笑,竟連護衛軍的腳步也沒聽出來。
“什麼人?”這夜深人靜的夜,加上這些護衛軍多少是有些伸手的,厲紫陌在花叢中發出的細微聲響讓他們齊刷刷的“噌”的一下拔出腰間的寶劍,準備戰鬥。
忽然的一道嗬斥,厲紫陌一個兢站,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走了出來。
“什麼人?”帶隊首領看見真的有人走了出來,又不知對方的底細,故不敢貿然上前,隻得提了提手中的寶劍,頗有些緊張的再問。
此時,人一多,厲紫陌便完全卸下心中的恐懼,她正了正姿態回答:“我是承華宮的。”
那首領一聽竟然是傳說中最得寵的承華宮的人,臉上便有了一份敬意,可以他多年的守衛經驗,還是不容他馬上就信了的。
“怎麼證明?”他又問,但語氣已經明顯沒有剛才強硬的氣勢。
“我正好迷路了,還煩請幾位送我回去,一看便知。”厲紫陌知道那些人擔心什麼,就順著接了下來,這樣便可以回去了。
雖說他們都知道承華宮,可見過的人畢竟少數,這下他們也思量不準,怕是真的以為假的落得保護不周,又怕假的以為真的落得護衛不周,是個兩頭發難的題啊。
見那些護衛軍沒了聲響,厲紫陌又道:“幾位不必擔心,大可以將我的手縛了去。”
眾人一聽,覺得合理,當下便采納了厲紫陌的意見,厲紫陌也很是配合,甘願被縛了手之後,便在一群人的圍護中回了承華宮。
他們走後,從花叢的陰影中又走出一人,分明就是南宮律的貼身暗衛:麗娘。
她目光複雜的看了一那早已無人的地方,看來,主上這次算的有沒有錯。
……
承華宮中,羽容正坐在燈前做著些小玩意兒,是不是的揉著有些發困的眼睛,在等著厲紫陌回來。
突然,守門的太監衝進來說門口來了一隊護衛軍。
羽容聽了,立馬扔下手中的繡針便急急的隨著太監一同前去看個究竟。
到了門口,羽容見真的有一對護衛軍,當下心中就警覺起來,暗思著是不是娘娘出了什麼事。
但她一向比較冷靜,見那護衛隊也不像興師動眾的樣子,便陪著笑臉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首領見小太監進去領了個管事的出來,想必位分在這承華宮中不低,也忙陪著笑臉說:“是這樣的,剛剛我們經過禦花園旁邊的園子,發現了一可疑之人,她說是承華宮的,我們這才帶過來辨認。”
說完,他手一揮,就有人將厲紫陌從人後帶了出來。
羽容看到厲紫陌,驚呼出聲:“娘娘?”
她這一喊,可是嚇壞了那隊護衛軍,那首領哆嗦著問:“您確定她是這承華宮中的,而且還是紫妃娘娘娘?”
羽容狠瞪了他一眼,趕忙跑過去加開厲紫陌的束縛,又轉身朝著那首領怒道:“這種事能開玩笑嘛,這可不就是我家娘娘。”
樺哐嗵……一陣淩亂的碰擦聲,所有的護衛軍跪在了地上,包括那首領。
“屬下有眼無珠,冒犯娘娘,請娘娘降罪。”
厲紫陌笑笑,揉著有些發痛的手腕,細白的皮膚上依稀可以看見一道紅痕。
“無妨,不知者無罪,大家都起來吧。”
那首領沒想到厲紫陌這麼好說話,這宮中的主子見的多了,那個不是皇上麵前小鳥依人,下人麵前囂張跋扈的,厲紫陌這種主子,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娘娘確定不怪罪?”他有些不相信。
“怎麼,非要我罰了你們一層皮,才像個主子麼?”厲紫陌好心情的調愷。
那首領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屬下謝娘娘不怪罪之恩。”
眾人紛紛給厲紫陌磕了個頭方才站起來離去。
回到宮中,厲紫陌舒了口氣,幸好有這護衛經過,要不然自己怕是要在那裏害怕打轉到天明了。
“娘娘,怎麼回事啊?”羽容一邊幫厲紫陌擦藥一邊問,娘娘不是應該在參加晚宴麼?
“哎……”厲紫陌歎了口氣,說來話長的話不說也罷。
這倒突然讓她想起花園裏遇到的怪人。
“羽容,今天在那園子裏,我遇到一個人,那人竟說我像他的故人。”想想那人的唐突,厲紫陌就有些失笑,這外邦的人還真是膽大。
“啊?什麼人?”羽容有些驚訝。
厲紫陌想想,一個奇怪的人罷了,許是自己多想了,便不想說了,“沒什麼,隻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