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天恒躺在自己房間的房頂上,怔怔的看著天空。在那裏巴爾瑪之月和魯菲斯之月都已經升上了天空,正靜靜的散發出皎潔的光茫。除了城牆上的士兵,整個塞維爾城堡的人們都已經沉睡了,讓白天熱鬧的塞維爾城堡顯得格外的平靜。
靜靜的夜空,靜靜的月,不平靜的是天恒的心。
那天,天恒幾乎是用逃的方式狼狽的跑離了魔法學堂。接著的這些天,天恒一直沒有去過魔法學堂----他不敢回去。因為去了以後,又該怎樣麵對老頭子的那熱切的眼光?到現在為止,天恒一點也沒有做為一個遺世之族的一員的自覺。在來這片魔法大陸之前,過了十五年相對於這裏來說還算是平靜的生活的天恒,一下子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大陸的未來歸結在自己身上的事實。這算什麽?天恒不由得想。自己還隻是一個對這片大陸什麽也不知道的陌生人,卻忽然一躍成了這個大陸的救世主。這是在開什麽玩笑?!剛開始出發那會,他隻想到去探險,去看看這個聽起來很有趣的亞裏斯時空和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時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好玩的,有什麼有趣的,有什麼是他沒有見過的。玩夠以後,再找到天翔,兩人一起去尋找回去的辦法,然後一同回去也就完事了。那知道、、、竟還落了個不得了的任務在他頭上!
天恒惱怒的翻了個身,背對著月亮。他覺得那兩個月亮看上去像是兩張嘲笑他的臉。天恒心裏頭很是後悔:如果那天不是因為覺得學魔法好玩跟著紮克去的話,也許什麽事都不會有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自己就開著車躲得遠遠的,一個人逍遙自在去!
“去死吧!去死吧!”天恒恨恨的用手摳著房頂上的木頭,發著脾氣。爸爸、媽媽呀,你們把我送到了一個什麽樣的鬼地方?什麽叫做‘我和你媽的希望全在你身上?‘難到這便是你們所說的沒有完成的任務?救世呀!可不是養一隻小狗或是拍死一隻蒼蠅那麽簡單的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們害死我了!天恒癟著嘴,隻覺得煩,說不出的煩,全然忘了出發的那會兒的雄心壯誌。
天恒回過頭來又想:再說了,人類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關我什麽事?自已闖的禍自己收拾!為什麽非得把這些災難的後果強加在他的頭上?而且,嚴格的說來,他們還算得上是敵人。當初遺人一族不就是滅在他們手裏的嗎?為什麽要幫自己的敵人?所以、、、
天恒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著夜空大喊:“不管了!不管了!關我屁事!有什麽事讓死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去煩去吧!而且、、、”他突然嗬嗬的笑起來,自言自語的道:“還有天翔在,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我好乘涼!”
“好,就這麽決定了。我隻要好好的享受我的人生就可以了。嗬嗬嗬、哈哈哈!”
夜,更深了。除了城牆上巡邏的士兵不時發出行走裏鎧甲間相互撞擊的聲音,整個城堡裏一片沉靜。這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和諧、寧靜、、、當然,前提是除了天恒一個人在房頂上像瘋子一般興奮得指手劃腳的大喊大叫以外。
塞維爾城堡的另一處,修達.梅正在獨自一個人喝著酒,也像天恒那樣煩惱得無法入睡。
自己做錯了麽?是不是不該那樣對他說?再怎麽說,天恒也隻是一個孩子。而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麽?修達.梅的心思飛回那個春花飛舞的時節。那時候,自己也隻會玩啊!